一听集体户,叶南飞的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那些人应该是和他年纪差不多,
或者偏大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在大城市已经开始好几年了,轮到蒙江县这样
的小县城就晚了很多,都是城里跑到农村的,就格外让他关心。:「那咋过年还
不让回家的么?他们平时过得咋样?」
李永霞:「没钱呗,他们家里估计也没钱,靠队里挣那点工分,连路费都挣
不出来,再不就是家里有啥事。」
李永霞:「刚来那年吧,这些人老有精神头,有干劲了,俺爹就说过,这些
娃儿,就是一会子热乎劲,用不几天,有他们哭的,整整的,没多长时间就都蔫
头耷拉脑袋了。」
李永红:「一个个的长得白白净净的,能干得了活么。」李永霞:「那南飞
哥还是城里的娃呢,你看比他三都能干。」李永红:「人家那是大城市来的,乌
拉市的。」
张默:「你可拉倒吧,他们第一年吧,还挺消停的,哎呀那第二年就开始,
不是偷鸡就是摸狗的,整回他们集体户就给炖了。你说单门独户的,也惹不起他
们,再说了也没谁抓着就是他们偷的啊。」
胖子:「嗯,他们还和别的屯的集体户打群架,哎呀,那架势,老吓人了。」
李志国:「嗯,俺们都不敢靠前,离老远看了,下死手啊,真打啊。」
李永红:「那屯东头那水库不是他们领着建的啊,我看比咱屯那帮人强多了。」
张默:「你不会看上王凯了吧?要不我帮你搭搭线?」李永红:「滚犊子。」
李永霞:「俺爸说,就是前些年,那些学生把江东的大庙给砸了,太可惜了。
那大庙是当年韩边外,建的,说是镇大江的,老人都说砸不得,砸不得,砸了就
得闹水灾。可那些学生娃,就是不信邪,你越说不能砸,他们就越要砸,说啥玩
应,是破除封建迷信,破四旧,砸烂旧世界,反正一套一套的。」
叶南飞:「就是有名的内个韩边外?他孙子是韩统领?」张默:「是,俺也
听俺爷爷他们说过,江东就是老韩家老窝,江东那些金矿都是他家的。老牛叉了,
俺爷说他见过韩统领,穿着马褂,骑着枣红马,老威风了。俺爷说,在江东,说
要是丢了东西在路上,都没人敢捡,要是被韩统领知道了,直接沉大江里。」
李志国:「嗯,当年他还打过老毛子呢,就在蚂蚁岭那,后来又在江东和老
毛子打游击,硬是把老毛子打跑了,俺爷说,后来老毛子根本不敢单独出来,上
厕所都容易让人弄死,实在没招了,跑了。」
张默:「那也没挡住日本鬼子哈,最后还不是被日本鬼子给占了,韩统领活
活气死了。」这所说的江东,还真离李屯不远,直线距离不超过十里路。
¨
接着又聊起明年要种点啥,到采山菜的时候采点啥,叶南飞说多晒点干菜,
省着冬天没菜吃。叶南飞又唠叨说明年要学酿葡萄酒,还要和师父学熟皮子,给
大伙一家做一件毛皮衣服。大伙一听,酿葡萄酒,和采山菜,心气都挺高。
大伙边吃边聊的,一下午都快过去了,都唠叨吃得撑得慌。叶南飞说:「那
咱们就活动活动,扎灯笼,贴对联,天黑在开个篝火晚会,咋样?」年轻人么,
要就是图热闹,只要热闹,肯定积极响应。叶南飞带着姐妹俩扎灯笼,那哥三
去砍灯笼干。就剩这三人的时候,叶南飞再也按捺不住,那姐俩其实也早就浴火
熊熊,只是都压抑着,先搂过李永霞吻着,互相都宣泄着思念与饥渴,李永红等
了一下忍不住:「到我了,到我了。」叶南飞又转过身,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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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红娇喘连连,
李永霞:「快先扎灯笼吧,一会三小子回来了,呵呵。」
灯笼扎好,咋看咋糙了点,不过随着升高,直到灯笼杆的顶部,就漂亮了,
有如夜空里镶嵌的一颗红宝石,贴对联的时候,篝火已经在院子里点燃。火旁温
着酒,谁要饿了可以直接在火上烤肉。开始大伙围坐着,谁都放不开,叶南飞说
每人必须表演一个节目,既然他起的头,年纪他最大,只能他带头了,不好意思
也不行。
硬着头皮来了一首《在那遥远的地方》,开始唱的拘谨,唱俩句后放得开,
反而好了,说不上纯正,贵在原生态。感情挺充沛。有人开头了,李永红来了一
首二人转片段,别说还真有点味道,原来他奶奶解放前是二人转艺人。她多少学
了点,酒壶轮着喝,中午剩的肉,拿过来烤烤,大块吃肉,大口喝酒,酒也壮了
胆,也不难为情了,也不怕跑调了,玩的就是开心,唱的就是高兴,可惜当时没
有音响,不然可以来段舞曲,大伙跳舞。
叶南飞又一首《九九艳阳天》,李永霞看他的眼神都迷离了,幸福地靠在他
身上,李永红竟然和张默来了段二人转。回来坐在了叶南飞怀里,小胖没啥可表
演的,就打了一套拳。叶南飞趁机摸着李永红的小屁股。满场的气氛已经燃烧的
差不多,李永霞提议回屋,大伙心照不宣,都懂得回屋后能干么。
屋里一天没停火挺暖和,被褥只有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