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酒,林夕便又想起刚刚洛凡推开自己的样子,她期待来的,竟然是洛凡惊慌的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动作。九年了,在洛凡心里,她大概从来没有真正的接受过和同x_i,ng恋爱着的自己。所以她才会活的那么累,所以她才活生生的把自己逼出了另一个自己。一个驱壳里活着两个不同的自己。
林夕闭了闭眼,泪被挤出眼角,她矛盾,一方面她很开心洛凡终于被治好,终于不用为这不被世人祝福的感情焦虑不安,终于不用每周都看心理医生,可另一方面,她被治好了,她不再焦虑不再不安,却选择了另一条与自己再无关系的路。
应该痛恨的,可是,怪谁呢?怪自己天生被女孩子吸引的x_i,ng取向?还是怪当初忍不住靠近,将原本开朗活泼的女生一点点掰弯,让她走上这条路的同时,也走进了心里没有光亮的暗区?
洛凡打心里排斥同x_i,ng恋的,她传统的家庭教育根深蒂固的扎在她心底。一方面她抵抗不了林夕如同夏娃看见的那颗苹果般的美好去靠近,而另一方面,她心底住了二十年的人生观道德观不停的警告着自己,这是不对的。
当最初的甜蜜过后,恶魔爬出身体支配着驱壳,洛凡,就再也不是刚刚进入大学她认识的那个开朗爱笑的洛凡了。她变了,因为自己。
林夕无法去怪洛凡,她甚至在看她每每接受心里辅导过后脆弱的样子痛恨自己。只是时间长了,她以为洛凡已经杀死了那个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恶魔,却到最后才发现,不是那个恶魔不存在了,而是,那个恶魔已经完完全全的侵蚀了她的本心甚至,让她变得面目全非,她再也不是大学时候的洛凡,单纯不再。
她最终还是走回了为世人所接纳的婚姻。
冷风吹过,林夕吸了吸鼻子,胃开始抽痛,她把手抵在胃部,想借此减轻疼痛,却不过是徒然。
身边的人忽然伸手捞着自己的肩膀,淡淡的在耳边问“她就那么好吗?”
林夕被她揽着靠在她肩上,她痛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没有力气和她说话,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回去吧,山里晚上好冷,水库边露气又重,会感冒发烧的。”
大约是发现林夕在发抖,黎苏揽着她的手在她胳膊上捞了捞试图帮她取暖。
林夕靠在她肩上,瑟缩着身体,废了很大劲才吐出一个疼字。却没料到身边的人以为自己说心疼,还大大方方的说着安慰的话。
林夕听着她在耳边傻乎乎的说心痛只是一时的,心头忽然一阵莫名的委屈,鼻音一下就上来了,她摇着头嘤嘤的说“胃疼。”
后来两个人是怎么回到车上的,林夕痛的太厉害意识时不时恍惚,已经不太记得。她只记得那个人几乎是半抱着将自己带上车放进后座,又哗啦啦的开空调拿药,她急得像是痛的是她自己,一会儿头撞车顶一会儿手肘碰椅背的。不过拿个药递个水,就听的她嘶嘶的吸了好几口气。越是着急越是慌乱,她在混乱中责备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开着车到处跑,说着说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开始不停的滚珍珠了。
林夕哑然,面对黎苏忽然的哽咽和大滴大滴的眼泪,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眼前这个人,老实说,她真的没有认真讨厌过,甚至一开始,看见那纤细的手和灵动的眼睛的时候,她是欢喜的。只是y-in差阳错,她以为的简单的yī_yè_qíng被搅和的乱糟糟,加上她和杜智锡的关系,让林夕不得不对她保持警惕。毕竟,她们认识的方式太过……让人无法接受。
只是当黎苏在眼前哭唧唧骂咧咧的责备的时候,林夕竟觉得,有些温暖。她想自己大概是太过孤单寂寞,所以才会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的关心,竟然会让自己觉得心酸的同时,又感觉到温暖。离开洛凡这几个月,yī_yè_qíng这种自己曾经最鄙视的荒唐事她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理解的呢?
林夕就着凉水吃了黎苏递过来的止痛药,虚脱的靠在椅背上休息,胃里依然疼痛,可是她已经无力去按压。只把手轻轻抵在胃部以示安慰。
黎苏半蹲在眼前,林夕看见她眼角通红,哭过之后的眼睛s-hi漉漉的,委屈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心里生起淡淡的酸涩。没想到自己最脆弱,最放肆,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竟然都是这个人在身边。
眼前的人忽然弓着身体站起来,原本就不算太宽敞的车后空间因为她的动作,光线被挡住视线都暗了下来。林夕呼了一口气,不知是不是药突然起了奇效,胃不那么痛了,却依然无力。她还没闹明白黎苏想干嘛就被她抱紧了怀里,她靠在自己身后,将自己抱在胸口,当起了人r_ou_靠背。林夕悄悄吸了吸鼻子,将鼻头上的酸涩隐藏。
两个人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裙纱,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冰冷,疼痛过后的困意袭来,她缓缓闭上眼睛。
模糊中她听见身后的人抵在自己耳边吸着鼻子用满怀爱怜和责备的声音说“林夕,你总让我心痛,我都好久好久没有为谁这样难过过了。”
林夕脑子里糊里糊涂的,用了很大劲才分析明白她说的话的意思,她没想要回应她,嘴巴却不听使唤的哼了一声。身后的人听了自己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观察自己的动静,发现没有异常才接着说“我喜欢你,从我们第一次开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