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药丸或小白的叶子起了作用,那股尖锐的剧痛慢慢缓解下来。
小白见明诀额上有汗,便拿出手帕要帮他拭擦,明诀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小白没有再动,他拿着手帕呆呆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普叶心中暗叹了一声,他接过小白的手帕,对他轻声道:“小白先去休息吧,我陪明诀哥哥说会儿话。”
小白点点头,说了声“明诀哥哥我先走了”,然后慢慢转身出去了。
普叶拿着帕子也去给明诀擦汗,明诀又躲开,他忍不住冲普叶道:“他有病吧?!”
普叶没有说话,仍是固执地要给明诀擦汗。明诀一把将帕子夺过来,大声道:“你也有病!”
普叶看着明诀,半晌,突然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和平时那种狡黠的笑意完全不同,是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他道:“是,我们都有病。”
“神经病!”明诀肚子里还是有气,好端端的把自己硬生生手指掰断,这不是变态,这是神经病。他冲普叶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普叶却没动,他忽然道:“融剑成功了。”
融剑成功一点也安慰不了明诀,他甚至觉得这和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关系:“那又怎样?”
普叶看着他:“融剑成功后,剑炉会看到剑的记忆。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明诀想起那个欢快的少年和那冷冽的声音。如果自己看到的是剑的记忆的话,那冷冽的声音就是仙尊泽隐,而那个少年,应该就是剑的上一个剑炉了吧?
想到这里明诀心猛地一跳。上个剑炉……是三百年前仙魔大战中被泽隐扔出去当炮灰的那个吗?
他想到后面泽隐要去偷袭魔皇,那个剑炉要求一起去,泽隐答应了……
普叶见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你在明钧神剑中,看到了什么?”
明诀见他这么执着地想知道,于是便道:“我看到很多魔物,修仙者在和魔物打仗。修仙者快要战败了,泽隐便说要去偷袭魔皇。”
普叶急切道:“然后呢?”
明诀道:“然后泽隐和他师兄还有一个人去了,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少年。”说到这里明诀顿了顿,又继续道,“他们也差点没有打过魔皇。后来人都死了,魔皇快要杀死泽隐时,泽隐将那个少年扔了出去,少年自爆了,泽隐趁机刺杀了魔皇。”
明诀说话时不动声色地看着普叶。他前面讲的的确是看到的,但后面这两句话,却是《制霸仙魔界》上的内容。他在说时突然灵机一动,他想看看普叶是否知道真相,抑或是书中的真相。
普叶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很大的反应,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快休息吧。”说着将怀里的小瓷瓶拿出来递给明诀,“一天吃一粒,配着忘忧朴白,几天就可痊愈。”他站起来摸了摸明诀头,往外走去:“我去看看师父怎么样。”
明诀见他出去,便慢慢躺倒了床上。
这一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既气愤又疑惑。气愤自然不必说,但疑惑的是,泽隐似乎和他的剑炉关系很好,可如果很好,那为什么自己说他将剑炉扔出去时普叶没反驳,这是不是说明这就是真相?
明诀感觉自己非常矛盾。明钧神剑看到的,应该就是客观事实,泽隐去偷袭魔皇,是为了整个修仙界,可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呢?他没有看到后面,按书中说出来的普叶也没有反驳,即使普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自己这么说他师父,他也至少回应两句吧?
而且,明钧神剑中的泽隐,和现在自己看到的完全似是两个人。当时……或者说这几百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论是书中的变态,还是动不动发疯的神经病,都让明诀不解。
明诀思考半晌,决定还是不管那么多了。他没有好奇心,也不想有好奇心,管他发生了什么,自己都是要走的。既然龙息村存在,既然雷巽存在,那支撑这个世界运转的,就只有雷巽。想要安稳地离开泽隐,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呆在雷巽身边。
他之前以为泽隐不会伤害自己,现在看来,真的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一出来,心里竟突然有些难过。明诀按捺住那股思绪,想:不会是自己他娘的也感染了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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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手指似乎已经好多了,不怎么疼,只是行动有些不便。他笨拙地做好了饭,到吃饭时,只有小白过来了。
小白看到他时还有些怯怯的,明诀冲他笑笑,他就立刻跑过来抱住了明诀。
“对不起。”小白小声道。
明诀摸摸他的小光头,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小白道:“仙尊大人伤了你,对不起。”
明诀手顿住了,他放开小白,若无其事地道:“吃饭吧。”
小白跟着他走到桌边,继续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弄伤你?”
明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呵,或许是我哪里做错惹到他了。”
“不是!”小白突然大声道,“你没有做错!明诀哥哥你人那么好,不可能忽然就做错事。这次一定是仙尊大人不好,他做错了。”小白说着,嘴一瘪,两颗泪珠就从大眼睛里滚了出来。
明诀看到他哭愣了一下,冷硬起来的心忽然又软了。他以为小白仍像之前一样,说他的仙尊大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