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花翎语高傲地昂了昂头,作出蔑视她的神色,头上华彩冠羽跳了跳。
这耿直又好色的该死的师太,把她当宠物一般摸了两把道声歉就完了?不会说两三句好话哄哄的么!
她愤愤地想着时,小巧的头颅放在毛绒绒的腹上恨恨地拱了拱,可爱的模样让施明音又忍不住弯起嘴角,怜爱地抚了抚她的羽毛,望着她一小团云雾华彩的灵体,忽然灵机一动,道,“翎语,我想,我找到法子,可以对抗魃灵了。”
花翎语尚气呼呼地,不感兴趣地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你的术法被禁锢了么。”
施明音摇摇头,叹道,“既然打不过她,只好智取了。当日祖师尊在妖魔界论佛时,遇妖魔劫道,他不欲伤他们性命,便在灵渡口拈花作幻术,教化了他们。”
说起这个,施明音便禁不住心生慨叹,“祖师尊佛法无缰,我自认无法企及,可作幻术,劝化那孩子,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将信将疑地瞅了她一眼,花翎语扑棱了下翅膀,“你怎么劝化,答应跟她生孩子,一辈子待在这石室里头不出来么?我告诉你,要是有这样的打算,你还是趁早打消的好,不然,你看我咬不死你,哼!”
“不会。”施明音笑着安抚她,皱眉慢慢回想道,“千年前,我与祖师尊下界时,兴元还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孩子,她很活泼很……漂亮也很善解人意,是越王十二子七女中最疼爱的末子。”
顶着花翎语鄙视的眼刀,施明音继续道,“那时吴越交战,越王养的军队又疲软无斗志,恐怕越王是听了术士说旱魃强悍善战,才决定……兴元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旱魃虽说肉身刚强,可经过铸剑池焚烧,她还能留得一丝灵魄,恐怕除了越王将她炼造的无人可敌,还有一件,便是她对越王太过憎恨。”
花翎语适时凉凉开口,“恐怕也是对你执念太深吧。”
“那……也是一件。”施明音尴尬淡笑道,“所以,我猜想,若是能用幻术将她的执念怨恨都释去,咱们也该就能脱离这边了。”
“说得容易,不过幻术而已,你要怎么做,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放过你?”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施明音叹息道,“在幻术中圆了她的愿,释了她的恨,而后,在她心有隙时,以无印尘咒……”她说不下去了,面上悲色尽显。
还是要杀了她么?不过,听说旱魃是没有轮回的,难道还要让她徒留的一丝灵魄继续生生世世百年千年的在这空荡墓室徘徊么?让她在安乐中魂魄消散……可能是她最好的结局。
花翎语皱眉,不再说什么,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无声太息着点了点头,“人各有命,那对她……其实也好。”
石室的震动终于停了下来。
谷冥清撑着结界,心下却并未放松多少。
不大的墓穴内,被复壁左左右右挤满了,她们三人,撑着结界呈三塔形,被困在墓穴一隅,结界四周被古剑围着,稍有不顺,她们就得被刺成刺猬。
“该死,还好我平常不喜多食!”低声咒了一句,谷冥清咬牙又加了一股煞气,“不然,铁定被这该死的石壁给压成肉饼。”
“你能不能一个人撑着结界?”白韶忽然皱眉问道。
谷冥清也皱眉,“喂,你这只兽,你不会要抛下我们,逃跑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说我不想和你一起享福,一起受难还是勉强可以的。”
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白韶没理她,只眼神投放在一面复壁上,唤右手边也在努力支撑结界的凤鸣岐,“小凤凰,你们天澜羽凤一族不是会五色琉璃火么,我和那边的女人帮你撑着结界,你看看,能不能将火烧在你正对面那面复壁墙上。”
凤鸣岐抬了抬头,听白韶的话,看向正对面墙上,异常普通的一面石灰墙壁,若说是有什么特别的话,那一定是别的墙都是白的,只有它一整面是漆黑颜色,且不似其他坑坑洼洼的复壁,那面墙却像是女人肌肤似的平滑的很。
“那面墙?!”她这么说,谷冥清也发现了特别之处,鼻尖动了动,嗅问道,“那面墙,是不是涂了椒腊?”
“不知道。”白韶说着,唤凤鸣岐,“小凤凰,快放火!”
“嗯!”凤鸣岐听话的点了点头,眼神瞬间冷滞,一瞬华羽生成,变做天澜羽凤模样,清啸一声,不住向那面复壁喷着火焰。
冒着青绿烟的琉璃颜色火焰不住地烧着那面墙壁,空中传来一股浓重烧焦腊油的味道。
“咳咳……”谷冥清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还不忘闭了鼻息,唤另外两人,“闭鼻息,那是椒腊,专克身怀异术的六界中人,闻多了会窒息的!”
依言闭了嗅觉,烟雾朦胧中,白韶燃起头上雷纹角,驱开青烟时,也照亮了那面复壁,壁上的椒腊完全被火焰融化干净,露出黑色墙壁的本来面容。
“那是什么?”谷冥清惊问道。
在白韶的雷光与凤鸣岐火焰光的印照下,原先刻在上头的壁画竟活了一般,在几人面前流动起来。
彼有琼琚,赠我以余音。
先是穿着貂裘玳瑁的俏丽女孩在富丽的宫殿里跳着舞,上首坐着面色雄伟身着王袍的男人,想是一国之君,而女孩不看君主,目光却一瞬不瞬地黏在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