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就是她永远也到不了的神仙界吧。
再以后,她父王与她旁边慈眉善目那老人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见,眼睛里心里,全都只剩下了她。
她从未被告诉过为何会平白无故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只是女孩儿的天性让她想方设法地来取悦她,其中她最让人称赞的便是越国水舞,她向她父王主动请缨时,也求得了她为自己奏音。
越国琴师不少,能为长袖水舞奏音的却是寥寥无几,可,她不但从容为自己和鸣了一曲,还在舞讫,即兴为自己祝寿谱了一首阵音。
人说,鸾凤和鸣,许就是这般,她全心全意跳水袖舞时,她淡淡微笑着,手下弹奏出动人的音律。
“啧,天杀的尼姑,看不出来你骗人小女孩还有一手么,怨不得过了几千年了,人还惦记着你。”望着施明音所作水镜里头的景象,花翎语忍不住白她一眼,“亏你还自称是佛门弟子呢,你个色胚。”
被她冠以色胚的施明音很是无奈,她当时只是应越王请求替公主和一曲,她哪里知道那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那么多,竟然对她抱有那种心思。
“哎哎哎,快看快看,那魃灵哭了!”
施明音闻声,看向被黄雾包裹的二层水镜,果然见被烧的漆黑的骷髅空洞的眼孔里,不断的流出血泪。
看看三层水镜里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孩儿,又看看二层镜里只剩下一个漆黑的头盖骨,云泥之别让花翎语忍不住心里有些动容,叹气道,“哎,这魃灵……也实在是有些可怜。”
施明音抿唇不语,三层水镜里头的幻象却是又变了一变:越王很是尊敬那上界来的两人,王的宠卿适时提出让他们住在自己府上,王欣然应允时,又赐了宠卿良田与真金千百。
生辰过后,越王公主便黏上了那远道而来的佛界女子,不时寻她玩耍,这一日,天降大雪,埋了整个越国王都,红氅雪服的年少公主不顾身旁仆从的劝阻,自已骑着枣红骏马溜出宫到卿士府上寻她,积雪埋了马蹄,冻红了公主的脸,她却还是欢欣雀跃地骑着马在越国街道上行着。
“师太,快快快,你快把那魃灵的魂魄和你自己的魂魄送到幻境里啊。”眼见着马儿就要到卿士府,花翎语马上扑棱着翅膀跳到施明音肩膀上叽叽喳喳叫开了,“晚了就要到你走了,她被变成魃了,快啊!”
“我晓得的,翎语你莫急。”看她这般激动,施明音不禁有些好笑,这只花鸨怎么只剩妖灵了就叽叽喳喳的了,莫不是鸟儿天性如此?
想着,施明音淡淡笑了笑,花翎语看她笑得莫名其妙地,不由奇怪看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施明音忍住笑,又恢复成温柔模样,淡淡说道,要是让这只花鸨知道自己把她比作麻雀一样的鸟儿,到时候还不知要怎么呢。
揉了揉自己被她吵的发疼的耳朵,问她,“你要进幻境么?”
“噫,你这不安好心的师太,在里头和人秀恩爱还要拉上本姑娘围观。你心肠也太歹毒了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施明音哭笑不得,“你的妖灵太弱,这墓穴里指不定有什么,我进去了你能顾得住自个儿的话,就别进了吧。”
“谁说我不进的?!”听说,花翎语身子一抖,忍不住拿自己小小的翅膀一巴掌拍到她脸上,“我最喜欢看人秀恩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