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许久,他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两人这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易文仙回了先前的寝卧中。一切照旧,仿佛又回到了应相如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丞相的时候的样子。
对易文仙来说,玩玩轻而易举,但是一旦动了真格,他就不知所措起来了。
在寝卧一直躺到了天黑,易文仙才动了动身。
外面天色黑的不见一点光,丞相府现在只有几个下人,全然不复先前的热闹。易文仙到窗前一看,没有一点灯火,连外边有什么都看不清。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他怕黑啊!
都这个时候了,应相如还没有回寝卧,易文仙想他估计又在容楼歇下了。本不想出门,无奈肚子一直在咕噜咕噜地叫着,饿的前胸贴后背。
没办法,他只好出了门去寻应相如,求他赶紧摆桌饭。
一出门,整个人就像是陷进了一团黑暗里边。易文仙眼睛还未适应,往四周扫上一圈,什么都看不清。
“靠。”易文仙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随后试探地凭着记忆向前走着。
走了好一段路,自觉记忆力逆天的易文仙翻车了。
妈的应执你个辣j-i建房子的时候能不能别挖这么多池子啊啊啊!
一脚踩空的易文仙整个身子都往下倒去。然而倒进的不是冰冷彻骨的池水,而是落在了一个怀抱。
熟悉的气息,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易文仙的脸在很不争气地红了半边,幸好是在黑夜里头,完全看不出异样来。
应相如一把拽过易文仙,轻而易举地将他拉离了水面,“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他说话的时候很是冷静,却让易文仙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冷静的应执比以往更可怕了。
“我饿了。”易文仙饥肠辘辘,扮出无辜的表情看着应相如,“有吃的吗?”
应相如:“……有。”
他很清楚地看见,易文仙在自己话音落下的时候双眼明亮了几分。
这究竟是饿的有多惨啊!不知道的人说不准还以为他饿了三天三夜呢!
易文仙到没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十分不客气地靠着应相如的身子,抓住了他的半边衣襟,“快快快,带我去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应相如无奈,却是松开了揽着易文仙的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什么东西。都拿到跟前来了,易文仙才看清楚这是一把胡琴。
这胡琴易文仙并不陌生,恰恰相反,他在应相如的寝卧里都见过很多次了,甚至还看他亲手拉过。
然而,这大晚上的,应相如拎着个胡琴在这儿是要干什么?
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应相如低声道:“这是我娘的遗物。”
易文仙刚刚碰上胡琴的手不住地抖了两抖,而后若无其事悄悄收回去,“抱歉。”
“无事。”应相如从袖口抽出一张整洁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擦去了胡琴上的少量灰尘。而后他带着易文仙去了丞相府的正厅,让他在那做一阵。
“你要去干什么?”易文仙一头雾水。
应相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饿了吗?去给你做饭。”
他没听错吧?应相如要亲自给他做饭?!
易文仙立即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应相如端着一大个锅进来了。他一进门就有丝丝饭菜的香气传来,易文仙吸了吸鼻子,方沉寂了的食欲一下子又被勾了起来。
带到锅摆在自己跟前,易文仙不管不顾那些繁琐的所谓餐前礼仪,直接就动了筷子。
“好吃!”这是一锅大杂烩,也就是通俗所说的一锅炖。r_ou_啊菜啊和在一起炖的烂熟,却意外地味道不混杂在一块儿。
连米饭都还未上,易文仙就把这一大锅东西给吃了大半。
“慢点。”看到易文仙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应相如悄悄勾起了嘴角。
吃饱喝足,易文仙瘫在厅里动也不想动。
应相如也没有催着他回去,他寻了把高凳,把胡琴又拿了出来,看着它的眼神很是复杂。易文仙看他发呆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忍不住气,开口问道:“萱儿登上皇位的可能x_i,ng有多大。”
“五成。”
“剩下的五成呢?”易文仙追问道。
应相如思索了一会儿,“端家占一成,夏禹占三成,一成不确定。”
“白家呢?”易文仙有些奇怪,端家都能占一成,同是三家的白家怎么就没可能了?
“白家现在没有嫡子,光是内斗就够他们自己受得了。”应相如看易文仙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也知道他平日对于这些争端没什么兴趣,便又解释道:“于戚和于燚,便是白家现在仅有的两个庶子。”
易文仙震惊:“他们居然是白家的人?!”
厉害了,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易文仙还当自己从未与白家有过接触,不甚了解对方,没想到其实早早就已经与白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认识了。
想想他又觉得有些奇怪,“于戚和于燚既然是白家的庶子,为何不姓白?”
“白家长久以来的习俗便是庶子庶女同母姓,只有嫡子女方才能够姓白。”说到这里,应相如冷笑了一声,“若论整个霍国最看重血脉的族系,非白家莫属。别看于两兄弟现在一个是知郡军二把手一个是京城军二把手,他么有今日的地位都是自己拼了命打出来的,与白家毫无瓜葛。”
他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带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