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
忽而想起三年前在朋友聚会上的一个画面,画面中的主角就是眼前人,当时她专注看着的是她刚提到的那个人。
思靖当时觉得那眼神特别怪,却不知道怪在哪里,毕竟那个时候她连暗恋的对象都没有,所以脑袋上的天线无法接收这个讯号。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那女人的单恋其实不是单方面的。
见思靖久久不说话,欣钰以为自己的玩笑过火了,分了她一眼,发现林医生似乎在想着什么。
轻清了喉咙,连欣钰也开启尬聊模式:“那你最近好么?”
“嗯,还可以,就是忙。”思靖回过神来,一来一往地客套:“你为什么来医院?”
果然医者父母心,欣钰温柔一笑:“朋友生孩子,来看妈妈和宝宝。”
思靖“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迟疑了一会,欣钰才试探问:“弘榆好么?”
“她啊,好吧,到处旅游能不好么?”思靖笑着埋汰,转头看欣钰一眼,犹豫一下,还是提供了额外讯息,说:“弘榆工作得挺好,听她说似乎有机会调迁纽约总部。”
“是吗?”这消息让欣钰惊讶,丝丝慌乱涌上心头,好几秒后才继续说:“预祝她成功。”
“如果能拿到,她会去的吧,纽约虽然有些远,但这里也没有她放不下的…东西…和人,嗯…也许有…但是….没确定下来的关系…就无法成为充足理由吧!”林医生杂乱无章又断断续续地说了这段话。
能听懂的人自然能听懂,不能听懂的人,当然此生也就无缘了。
过了整整一分钟后,欣钰的声音变得有些艰涩,开口问:“弘榆还是单身?”
思靖点点头,因为想问下一个问题,所以捎上了自己,“我也单身,你呢?”
欣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终于替好友问到有用的情报。
又沉默了好几分钟,思靖看看车外的建筑,提示欣钰如何把她送到组屋楼下,在路程中,车子经过漂亮的基.督教堂,欣钰笑着对医生说:“原来你家离我去的教堂那么近。”
思靖蓦地转过头,大张着眼睛瞪向欣钰,惊讶地脱口而出:“你是教徒???”
狐疑点点头,欣钰说:“是啊,很奇怪么?”
林医生不停摇头,说:“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思靖只是觉得自己的情商估计是负值,脑袋上的天线一定是接受杂音的专业户!
到家后,思靖给弘榆发短信,好一会儿手机那一头依旧石沉大海,只好收拾心情上了楼。
这组屋区在新加坡属于旧式,相比起新组屋楼层较少和空间较大。躺在专属于自己的单人床上,思靖静静聆听整栋楼的动静,窗外是孩子们的哭闹声,大人打麻将洗牌时的声响,还传来阵阵惹人馋的咖喱香味。
相比起刺鼻的消毒水味,手术器械的冷冽光泽,这里充满生活的烟火气息。
妈妈在外头指挥爸爸去给她买蒜米,然后来敲思靖的门,开门对女儿说:“今晚给你炖药材j-i汤好不好?”
思靖懒懒赖在床上,笑着说:“当然好,我明天也在,我要吃蒸白鲳和红酒j-i。”
“好,我叫你爸去买鱼。”林妈妈温柔笑着补充:“你姐说也会回来。”
这时思靖的手机响了,妈妈示意她接,扭着微胖的身子再度进入她那不能被打扰的天下。
“你怎么知道她是教徒?”弘榆的声音略沙哑,似乎刚睡醒。
“她告诉我的,碰巧在医院遇到,她顺路送我。”思靖皱紧眉头,起身关上房门,免得内容外泄。
电话那头的弘榆异常沉默,好一会儿后,思靖说:“虔诚的教徒,估计会反对同x_i,ng.恋。”
这也是弘榆心中所担心的。
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思靖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说:“放弃…吧?”
弘榆定了定神,用吊儿郎当掩饰心情,勉强笑说:“暗恋嘛,别人都不知道,管你放不放弃,嘿嘿。”
“弘榆…”思靖迟疑喊道,弘榆立刻转移话题:“你回家了?阿姨煮了什么好料?”
聊了一些家常,挂电话后,思靖握着手机胡思乱想,回过神来就冲关着的房门喊:“妈咪,明天弘榆要来吃饭!”
“哦?好呀,我加个炒花蟹!”林妈妈扯着嗓子回答。
弘榆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有口福了,抓抓凌乱的头发走进厨房,替自己弄杯蜂蜜水,昨晚闺蜜过生日,陪那帮女人喝了不少酒。
奔三的女人经不起熬夜和酒j-i,ng折磨,在洗手间照了镜子,果然,眼肿脸也肿。
周末是做家务的好日子,弘榆还喜欢做饭,一手好厨艺让她成为异乡客在佳节期间的救助站,为众客官排遣倍思亲的寂寞,马来西亚同乡拉着交的过的好友或男女朋友来这半大不小的公寓,无意间变得交游广阔,助她事业高升。
闺蜜把美食吃进嘴里时,总赞她宜家宜室,她就会回答一个人过日子也不错,没有爱恨情仇,心如止水,若非贪杯,早就出家。
而她到底是不是心如止水,闺蜜们心知肚明,也总好过看她回到三年前的靡乱日子。
这整年她虽收敛不少,但今天心情不太好,就到热闹的克拉码头感受汹涌人气。
走进les吧,老板lisa是熟人,哪种熟人就不说了,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