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去店里,听程颢说,今日姜琅派了人到程府,把程夫人和华夫人强行请到里去了。”
“姜琅请她们到里做什么?”程琛霍地站起来,又无力地跌坐了下去,萎顿地摇了摇头,苦涩地道:“她不会有事的,她可是驸马的亲娘,公主的婆婆。”
虞君睿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不想进看看了?”
“我现在庶人一个,进不了。”程琛苦笑了一下,虞君睿见他不着急,有些失悔,自己刚才猛丁听到急死了,人家本不当一回事,转过身正想回去,忽然一阵疾风从他身边掠过,却是程琛发疯了一般往门外奔。
“你不是说不会有事吗?”虞君睿追了上去。
“虞君睿。”程琛脚下略顿,伸了手扳住虞君睿肩膀,那双手抖得厉害,原来就白-皙的脸更白了,嘴唇哆嗦,好半晌,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控制,方说得出话来:“虞君睿,雪宜温柔善良,不舍得伤人的,我虽说在皇上面前进了馋言,要阻止虞君烨仕途晋身,可只说了那么一句,也没嫁祸栽赃什么的,到底决定权在皇上手中,雪宜就算恼我,也不至于想置我于死地。”
“你是想说,华夫人出告你一事背后另有隐情,也许,与华夫人程夫人被请进有关?”虞君睿一点即透。
“是,虞君睿,你有武功,跑得快,劳你先跑去看看怎么回事,如果雪宜有危险,请你尽力帮助,好不好?”
他即使先跑去皇,本进不了,程琛虽是庶人,可面子在那里。要尽快进,最好是雇马车,可附近没有马车行,虞君睿抿了抿唇,一言不发,抓住程琛后衣领,将程琛整个人提起,朝皇疾奔。
太阳在空中散发着朱光瑞气,红彩炽热,富丽轩昂的室在阳光下辉煌耀眼,灿然生辉。
这美好的一切,在看到虞君烨横抱在手上的毫无生气的人后,嘎然而止。
程琛呆滞了,隐隐的细细的疼痛从心口向周身蔓延,无形的针刺在心窝一下下扎着,没有伤口,却疼的让人站立不稳。
“大哥,华夫人?”看着身体软垂的华夫人,虞君睿难过地问道。
“死了。”虞君烨茫然应道
“怎么回事?”
“被人害死的。”
“谁害死的?我们替她报仇。”虞君睿咬牙道。华隐逸那么善良,不该落得这般下场。
“谁害死的啊?”虞君烨喃喃道,忽而仰天长笑,复又大放悲声,哭道:“害死我娘的,有很多人,我是其中的一个。”
“大哥,你别胡说。”虞君睿见虞君烨说话疯疯癫癫语无伦次,暗暗心惊。
“我没胡说。”虞君烨想起那日程夫人责骂他爹的话,娘若不是念着他,当年是宁死也不会受严龙的污辱的,今日大殿之上,若不是想利用人死为大息了流言,给他存留几分脸面,也不会自绝,他娘应该是喜欢程琛的,可是,却因怕他无法接受,苦苦压抑着。
雪宜就这么死了!程琛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大喊大叫,嘴唇却动不了,他怔怔地看着虞君烨手里那个凝聚了自己所有目光和感情的人,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双手在宽袍大袖里攥成拳头。
他很想开口,求虞君烨把华隐逸给他,可他又不敢,他记得华隐逸一次次流着泪求他放过她,她的心中,后事必定是想儿子给她办的吧?
程琛一动不动地,就那样呆立着,呆立着,挺拔的身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身影,是那么的孤苦悲凉!
虞君睿看了看程琛,再转头看虞君烨,突然间朝虞君烨伸出手,“大哥,把华夫人交给程琛,可好?”
“交给程琛?”虞君烨脸上泪痕未干,眸中冷意迸,“虞君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娘死后还背着污名吗?”
“那不是污名。”虞君睿定定地看虞君烨,一字一字道:“大哥,华夫人是喜欢程琛的,她生前为了你的名声,苦苦忍耐,你难道不能在她身后,让她与程琛团聚吗?”
“团聚?什么意思?你认为,程琛会与我娘生死相随吗?”
“会。”程琛开口了,缓缓地走向虞君烨。“君烨,如果我现在死了,你能不能,把我和雪宜合葬?”
虞君烨的身体因这淡淡道来的一句话而颤抖。
“程琛,你为什么会爱我娘?”
“爱了就爱了,没有原因。”
“因为她的美貌吗?”
“我跟雪宜第一次在一起时,她还是很丑陋的那个容颜。”程琛低喃,也许,因为美貌而爱上了,爱上了,便不在意美或丑了。
一驾疾速奔驰的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姚懿真从马车上跳下来。
“快,上马车。”姚懿真吆喝道。
虞君烨尚在呆滞,虞君睿眸子一亮,推了推程琛和虞君烨,喊道:“上车。”
几人甫坐下,马车朝公主府疾驰,虞君烨和程琛尚在呆怔中,虞君睿问道:“姚懿真,华夫人是不是没死?”
“我娘没死?”
“雪宜没死?”
程琛和虞君烨同时大叫。
“虞君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姚懿真恼火地斜虞君睿,转头对虞君烨道:“是,没死……”
姚懿真与虞君烨这几日甜甜蜜蜜,虞君烨今日去上早朝,她睡不着,起床进,打算虞君烨下朝后陪着他一起回府,她在中横行惯了,到哪都没人敢拦,走到金銮殿皇帝御座背后的帘幔后偷看早朝,殿中发生的事看得分明,皇帝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