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抬了姨娘,她若是有造化能生下庶长子来,她的父母在府中又是那般体面的,便是少也要避让她三分,那才真真是一步登天了!
想着这样的美事儿,再想着谢少文那张俊美的面容,秋萍当即一颗心就飞跳了起来,面颊也生了红晕。她心神微微恍惚了一下,这才想起躺在草地上的锦瑟,正欲转身却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飞过,视线一阻,她本能地睁大眼睛却发现眼皮极为沉重,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已是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眼前也彻底陷入了黑暗。
秋萍倒下自看不到将才趁着她心神恍惚悄然接近她的不是旁人,正是本该躺在草地上的锦瑟。此刻锦瑟冷眸瞧着躺倒在地的秋萍,将手中帕子塞进一个宽口小瓷瓶里用盖子塞好,这才拍了拍手。一旁的荒草丛后便走出一个身穿姜黄比甲的婆子来,锦瑟回头瞧向她,却道:“劳烦张妈妈将她拖进那边石屋里去吧。”
这婆子不是别人,正是此次跟着锦瑟前来上香的使婆子中的一人。而显然,这位张妈妈却是锦瑟早便安排她在此等候的!
张妈妈闻言快步上前,却又禁不住偷瞧锦瑟,见一向温婉含笑的姑娘站在那里浑身都透着杀机,神情不慌不忙,面上带着柔柔笑意,一双水洗般清亮的眸子却寒光熠熠的,张妈妈不觉打了个冷颤,心中再次惊惧不已。
她想着刚才姑娘用帕子在秋萍面上一晃,秋萍便一头栽倒在地的事儿,更是惊恐又畏惧起来,禁不住了肚子,却是想起昨夜的事情来了。
昨夜她本已睡着,却突然觉着肚中一阵不舒服,似胃里都搅在了一起般,她匆匆出来起夜,还没走到茅房便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了,待再睁开眼已被五花大绑地托到了墙角。而她身边更是有人用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压着她的脖颈,那寒光直逼眼睛,叫她吓得差点没当场尿出来。
她僵着身子不敢动弹,耳边却响起了一个轻柔又好听的声音。
“张妈妈,姑娘我赏的那块酥蓉饼很好吃吧?妈妈这会子肚子是否一绞一绞的疼呢?”
她当时还没惊惧过来,眼前便出现了姑娘含笑的脸,那正拿着刀子逼在她颈项上的歹人竟是姑娘!那时姑娘一向温婉的面上就挂着这样的笑,瞧着极柔和,却不知怎地就透出一股极吓人的寒气来。她当时都呆住了,这才想起旁晚时她到姑娘屋中回话,是被赏赐了一块酥蓉饼。
她正想着便听姑娘又道:“张妈妈也一大把年纪了,怎就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乱吃的,这世上很多人都是因办错了事又乱吃了东西就不知不觉七窍流血死在这样的寒夜里呢……”
姑娘说这话时,她只觉五腹六脏疼的都要翻搅过来,她惊恐地瞪大了眼,当时便想着她虽没见过那戏文里吃人的女妖,可大抵便是四姑娘此刻这般模样了。
她也听说过这大宅门里有些奴才因替主子做了什么隐秘事情,主子便会下药杀人灭口以堵那奴才的嘴。那奴才无声无息就死去的却也是有的,四姑娘给她吃的不会就是这种药吧?
想着这些她哪里能不怕,自是跪下连连磕头,可她怎么想都弄不明白,她平日里在依弦院中虽对这个寄养在姚家的四姑娘谈不上忠实,可她不是家生奴才,在大夫人那里也不得脸,故而也实在没做过伤天害理,对四姑娘极为不利的事儿啊。
她就弄不明白了,她不过是偷懒一点,手脚不干净喜欢偷**狗一些,四姑娘怎就不对那些真恶的奴才动手,偏就拿她张妈妈开刀呢?!
这个问题且不提,却说后来她在四姑娘的威逼利诱下,自是乖乖听话,连声保证今后只忠于四姑娘一人,四姑娘叫她往东她绝不往西。也是因这个,今日一早她便按照四姑娘的吩咐跟在那崔家公子的身后上了山,见那崔公子在一处林子徘徊不去似在等待什么,她便又按照姑娘的吩咐在附近找寻能够藏人的隐蔽之处,果便发现了位于坡地上的这个废弃的石屋子。
她忐忑不安地藏身在荒草后,没多久便见秋萍扶着晕晕沉沉的姑娘过来,接着就发生了姑娘迷晕秋萍的事儿。
早先她被锦瑟派出来跟着那崔家公子,心中却一点不知锦瑟为何如此行事,锦瑟也一点因由都没透露给她。此刻张妈妈见秋萍往坡下扔石头,又听锦瑟要她将秋萍弄进石屋中去,张妈妈已然明白了所有状况。这分明是秋萍要毁姑娘清白,却反被姑娘识破欲反害了秋萍。
想着她腹中会致人七窍流血的毒药,再想着那藏在坡下树林里势必马上便要爬上来行那坏事的崔公子,她哪里敢耽搁?张妈妈是抱起地上的秋萍就往石屋跑,生恐办砸了差事,回头锦瑟取了她的一条贱命。
她一面跑一面不忘对身后锦瑟交代着早先安排的差事,道:“奴婢将才上山时假装走路不稳撞上了那崔公子,顺手了,他那身上没带什么特别东西,姑娘看这事……”
张妈妈言语间不免忐忑,锦瑟闻言微微挑了下眉。
这张妈妈一来不是家生子,非吴氏的人,再来最是胆小惜命,未曾入府时又做过那偷**狗的勾当,故而锦瑟才选中了她来使唤。她叫张妈妈去崔公子的身,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