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忙碌人群中,一具具看似平凡不过的躯体下,隐藏了多少异变的基因
一切,都在平静与平凡中,悄悄改变
“小子,振作点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能改变什么站起来,站直喽你他娘给老子拿出点气魄来,别摆个婆娘模样,一点小事就垂头丧气,走出去丢人不丢人啊你”老鬼在房内来回踱着脚步,杂乱的步伐显得他心浮气噪,还有恨铁不成钢。
“老鬼,你孤家寡人惯了,突然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一个亲密无间的家人,然后你突然又失去了,你还会说这些风凉话”心冷,话也冷。若不是老鬼是长辈,我连回话都懒得回。
“你,你,你小东西,你真气死我了老子心急火燎跟着你,生怕你小子出事,你倒好早知道就让你死了干脆,陪你家的女娃做对鬼夫妻去,哼”
不说倒罢了,一提到眷音我这心里像压了块铁,堵的难受她到底会在哪,会不会出事一个个不详的念头在脑海里轮回盘旋,想起往日的一幅幅画面,我终于知道肠子都悔青了是什么滋味。
眷音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无比清晰的深深烙在心里,她是我整个世界的支点,如果没有她,那一切都不副存在;她是我的灵魂,一旦抽除,我会只剩下一具空虚的躯壳;眷音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念及此处,我猛得从地上扑腾起来,心急火燎往门外冲。
“小兔崽子,你又发什么疯”老鬼一见不好,赶紧拉住我。
“老鬼,你放开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嘴里喃喃低诉,虚弱的身形被老鬼控制动弹不得,挣扎也是徒劳。
“江城这么大,你上哪找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能干的了什么你给我坐下哪都不许去,好好在家先给我把伤养好,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一帮来路不明的妖孽就把你急成这样,传出去丢魂魄的脸”
“老鬼你你知道魂魄”一股寒意从脚底心流遍全身,我一脸愕然。
“小子,咱们爷俩在一起有些时日了吧你觉得还有什么好瞒住我的”老鬼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得说,“放心吧,你家那女娃,没那么容易死老头子不会骗你,你就安心等着吧”
“真的吗”我疑惑的望着老鬼,看到他若有所思的面孔,似乎冥冥中有双手,在暗中护着眷音。
蓦然间,我想到一些情景想到当初被一股强劲气息吸引,从而发现了人流中的眷音;像眷音这么惊若天人的女孩,一个人上学放学,从来不会有任何麻烦等等一系列因素,最重要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可以在北冥家灭族时安然逃脱,这一切,都有暗中的守护者而看老鬼的神色,他一定先我一步觉察到,有一个隐匿在暗处的高手
紧绷的心,暂时松弛下来,可惜才一会儿工夫,马上又绷得更紧怡秋呢颜益呢她们为什么还没回来
摸摸口袋里的手机,掏出却发现经过那场打斗,手机已经被虐待的支离破碎,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眼前出现一款时尚精美的手机。呃都说现在中老年人生活生平极高,此话不假
手指弹琴般按下一连串号码,抓着听筒部位用力按在耳朵上,急切等待着回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什么颜益的手机打不通心里再次冒出阵阵寒意,杨穆宁,你折磨的我好惨
马上拨了怡秋的号码,手已经在哆嗦,靠双手一齐才勉强捧住手机,脑子里不停回绕“接,怡秋,快接呀”还好,电话通了,等待的铃音似天堂的赞歌,又似地狱的丧钟,短短的顷刻,我仿佛在经历生与死的轮回,等待最终的宣判。
“喂”焦躁的声音传出手机,我如溺者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怡秋,是我”
“啊恒你在哪呀都急死我了,打你电话又打不通”电话那头,怡秋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忙不迭问道,“你还好吗现在在哪,我马上过来。”
“好我没事,我在家里,你快些回来吧颜益跟你在一起吗”感觉到温暖,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恩,她在我身边。我们出来以后,本想先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可是她非要回来。等我们赶回万卡布时,却什么动静都没有。颜益的手机被杨穆宁拿走了,我也找不到你”
“好了好了。你们先回来再说吧”我打断怡秋的絮叨,情况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好吧,我马上回来,先挂了”
挂断电话,疲惫得靠在沙发上,两眼无神仰望着天花板,唔还好这两个没丢。老鬼接过我无力得递过去的手机,塞进衣袋里,转而又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茶几上:“小子,这个药睡前醒后都吃一粒,我先走了,有事就过来找我。放开点,人生还长,世事没你想的那么糟,会好起来的”
感激得冲老鬼点点头,这个亦师亦友的长辈,给予我很多无私的关怀,这份恩情我牢记在心。
老鬼走了,走之前我让他把灯给我关上。
“嚓”房门关闭,黑乎乎的房子里剩我一人在喘息。孤单的身影在黑暗里显得那么落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丝,阵阵痛楚与麻痹的感觉始终陪着我不愿散去;时间仿佛倒流回去,我想到以往,一个人默默躲在角落舔伤口,在这种时候,血,被逐渐抑制流淌;泪,却忍不住在滴落。
第五卷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