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意一下香……”严落羽似挣扎一下,待开口时,语气是少有的正经:“总感觉她最近有些不对劲儿……”
……
“有点事耽搁了,”连香朝冷魅儿抱歉的笑笑,坐下来,偏过头对服务生说:“卡布奇诺。”
“我等你的次数还少吗?!早习惯了,”冷魅儿调笑说。
“怎麽今天突然找我出来喝咖啡?”连香斜著眼打量冷魅儿:“莫非有什麽谋?”
“再看你也看不出什麽,”冷魅儿懒洋洋的往沙发靠去:“什麽时候你能猜透我的心思,你就不是连香了。”
“得了,”连香白了冷魅儿一眼:“拐著弯儿骂我,追究竟,还是怪我迟到了,小气!”
“明知故犯,”冷魅儿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服务生将咖啡端上。
连香轻轻抿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还是这家的味道最好。”
“连香,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离开幻夜,你最想做什麽?”冷魅儿忽然问。
“离开幻夜?!”连香显然一愣,奇怪的看了看冷魅儿,讽刺一笑:“大白天的,我可不想做梦!你也知道,我是因为还债才来幻夜的,工作了四年,昨天去结算室,欠额总数仍是某个数字後面跟著一连串我数都懒得去数的零,离开幻夜之日,遥遥无期啊!”
连香父亲公司倒闭,银行追债,他走投无路找到了冷意,冷意竟要求他的独生女儿来幻夜工作以抵偿债务,万般无奈下,他只能同意。直至今日,连香父亲的本金跟滚雪球的利息相比已经不值一提。
“其实我挺不明白严落羽那家夥的,明明早就赚够了赎金,却一直不肯离开,”连香耸耸肩。
幻夜的任何一个像严落羽一样被卖到幻夜的人,都有一个赎身价码,这个价码会随著他工作程度而提升,而严落羽的身价早已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对於他赚够了赎金,冷魅儿还是没有太感诧异。
连香眼睛瞟了瞟时间。
“香,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冷魅儿目光一缩,不动声色的开口。
“啊?”连香回过神,点著头:“行啊。”
冷魅儿选了一家偏远的西式餐厅。
从坐下开始,连香就显的有些心不在焉,才坐过了一会儿就提出要走。
“再多吃一点吧,”冷魅儿扫了一眼她盘中几乎没动过的牛排,轻声说。
连香嗯了一声,拿起刀叉,刚拿起,又放下来。
“魅,你慢慢吃,我想到还有点事,必须要先走。”
冷魅儿静静的看著连香拿起包,站起来,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香,你没有什麽话想跟我说吗?”
连香奇怪的看著冷魅儿,摇摇头:“没有啊,怎麽了?”
“没事,你去吧。”
……
一个人慢慢的吃著盘中的食物,直到感觉饱了,冷魅儿才放下了刀叉。
不紧不慢的擦拭唇,动作仔细而优雅。
半晌,拿出手机,轻轻按下一个号码。
“看住连香,不要让她有机会离开房间。”
挂下电话,冷魅儿又坐了一会儿,终於起身离开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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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一大片空地上,男人似焦急的在原地徘徊。
远处,忽然出现一个黑点,慢慢的变成一个人影。
男人一喜,急忙迎过去,借著月光,来人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
猛然止住脚步,男人目光一缩,不断闪烁著,似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怎麽……会是你?!”男人极力保持著冷静:“连香呢?连香怎麽没来?”
冷魅儿诡异淡笑,低声问:“你认得我?”
“幻夜的魅,连香跟我提过你,”男人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恐慌,眼神不由得往冷魅儿身後看:“连香呢?!你把连香怎麽了?!”
“不用看了,连香今晚不会来了,”冷魅儿淡淡开口,好整以暇的问道:“你接近连香究竟有什麽目的?”
“目的?!”男人一愣,脸上一片乌黑,显然是极为生气:“你怀疑我想害连香?!”
“你的身份,令我不得不怀疑,”冷魅儿冷声说。
“你……”男人一时错愕。
“你是排名第五的黑道组织‘狼烟’的人,”冷魅儿蓦然打断他的话。
“那又怎麽样?!”男人的心似乎在黑暗中被什麽揪住:“你信不信都好,我是真的爱连香!”
“爱她?!”冷魅儿轻蔑的看著他:“如果你爱她,就不会让她冒险,今晚与你一起私奔!”
“你什麽意思?!”男人紧张的盯著冷魅儿,眼中带著一丝感伤:“我是一个男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留在那种地方!”
“没有一个人可以试图逃离幻夜,”冷魅儿一顿,一字一字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也许会害死连香。”
手腕轻动,她的枪已抵在男人的头。
“你……你要做什麽?!”男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冷魅儿漆黑的眼中有同情和内疚,握枪的手却很稳:“很遗憾,为了保住连香,你必须要死。”
话音未落,枪声已响。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还在眼底叫嚣著,血却顺著男人眼角,缓缓流淌。
男人倒下去,倒在冰冷的泥土上,再无反应。
仰头望著星空,冷魅儿单薄的身体忽然开始微微颤抖。
又杀人了……死掉的那个男人,深爱著连香……
连香会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