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双手,亲自燃香,双手举起香来刚要祭拜,香头竟然折断了。
灼烫的香头落在他的腿上,帝曜神君心神猛地一惊。这、不妙啊!
景瑶神母提着贡品走进大殿,眯着眼睛看清大龙神座下半跪着的男人时,她愣了一下,语气不善很好地开口,“您怎么也来了?”
帝曜也不待见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发妻,就好言搭理了一句,“……刚刚天降赤色暴雨,我心神不宁。”
“您也有这种感觉?”景瑶神母惊道。
“怎么?”帝曜回头看着她,“什么叫也有这种感觉?”
“哎!”景瑶叹口气,“刚刚降下赤色暴雨时,我忽然心口重重一痛,浑身麻痹不得动弹,连气都喘不上来,我心中难过,所以想来大龙神座下静坐一会儿。”
帝曜很是惊讶,“你也是这样?”
周迪貌合神离许久的夫妻互相对视一眼,觉得很是疑惑。天降赤雨,他二人同时有异样的感觉,难道说,他们身边出了什么大事?
景瑶快步走到大龙神座下,跪了下来,行礼,燃香。香一点燃,刚要拜下去,和帝曜相同的情形出现,香头段了,大龙神不受他们的香火。
二人再次互相对视一眼。
“我儿伯君呢?”神母忽然想到她最爱的儿子,下意识地问。
“方才我也想问这句来着。”帝曜也道。
种种巧合让他二人心中一惊,难道说伯君太子出事了?
“速招我儿回来!”神母站起来朝殿外喊道。
一时间没有回应,帝曜加了一句,“快去!”之后,才有龙卫恭敬回道:“是——”
“不会是治水出了事吧?”神母惊慌不已地重新跪在了大龙神脚下,双手摆出祭拜姿势,抬头仰望龙神之威。
帝曜见她口中虔诚地念着祭拜咒语,伸出手来想要安慰她一下。不过手伸出去后,他又僵住了。
都已经斗了这么多年了,他现在能说什么呢?说什么也只是无用之言。算了吧!
转身往‘龙神殿’外走去,刚走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太子’的声音。
“父皇!”恭恭敬敬的称呼让第一停下脚步。
‘太子’上前来,再次行了个大礼,“父皇这么急招我来有何要事?”
见这个嫡长子没事,帝曜心里稍微安稳了些,“你母后惦记你了。在龙神殿内,你去看看她。”
‘太子’应了一声,转身往‘龙神殿’走。
可他走到殿门口,脚步就无法动弹了。四周各种‘龙神’形象无形中散发着聚到的威压,这种压力让‘太子’心肝颤动,四肢发软,斜眼往四周看去,就见每一具‘龙神’雕像的两只眼珠从各个角度在瞪视他,仿佛在向他发出警告,不许他踏入‘龙神殿’半步。
他们好像看透了他,看透了他的内在,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伯君,知道他只是个占用了伯君的身体,一缕外族灵魂。
帝曜疑惑地看着‘太子’僵在门口的身形,刚要开口。
‘龙神殿’大门‘嘎吱’一声打开,景瑶神母的面容出现在了门口,她一眼看到殿外站着的‘太子’,丢下手里的提篮,双手拉住了他,“儿子!”
‘太子’面色发灰,抗拒着拉力不敢进入‘龙神殿’,“母后…出来说话吧!”
景瑶神母欣喜不已,抬腿迈出大门门槛,握着儿子的手,拉着他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脱离开‘龙神’的瞪视,‘太子’才勉强呼出一口气,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帝曜看着那母子远离,摇头收回视线。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不过幸好,自从遭受白寒一事的打击后,他这个太子成长了不少,希望他能真正悔悟,也不枉他饶他一命给他的这次机会啊!
“大人!接道信鸦,押送金圣父子的队伍出事啦!”身边的空气一阵波动,一名龙卫出现在帝曜身边,跪在他脚下恭敬禀告。
帝曜收回资金杂乱的思绪,冷冷一笑,“果然!未觉,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那名龙卫奉上一个小小的纸卷。帝曜打开那纸卷,快速看了一眼,吐出一口浊气,“真是心急,还没进入二界就动手了。”
“大人…这事怎么办?”龙卫小声询问指示。
“这事瞒不了,本君也不想隐瞒。派人去现场查看一下,再回来报告情况。”帝曜道。
“属下接到信鸦时就派人前去调查了。希望还能有生还者吧。”龙卫低声说。
帝曜在心里接话:生还者!当然是有的。他现在只担心,那父子俩能不能经受住未觉的考验。
除此之外,未觉最大的威胁就是‘揽心咒’。如果他动用那一禁术,那他千辛万苦布置的这两颗棋子,就算白费了。
一界主城
冒着大雨,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城东一处普通的巷弄外面。
打着油纸伞,穿着蓑衣的一群人从巷弄中飞快出来,从马车里接下来几个人,急速地钻进了巷弄中,曲曲折折地绕了好些个弯,最后停在了一间平凡的矮房外面。
矮房外的墙角种植着一片茂密的月光草。
那些人四处警戒地看了看后,推开房门进了屋内,一盏小油灯点燃。
蒙着面的黑布被扯下,面对突如其来的光亮,金圣阳和金圣池同时闭了下眼睛。
‘天蛟龙’从金圣池腰间冒出来,啧啧嘴道:“你防着金圣阳这小子就够了,防着他爹做什么?你防着他,又不防着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