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别慌!表哥,你瞧着天色不早了,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待我们进了饭堂,发现老伯他们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饭了。我们不好意思地上前:“抱歉,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时辰还未到呢。是我们来得太早。你知道农家人本来就需得赶早的,况且我们上了年纪本来睡得就越来越少了,不打紧的。”老婆婆今天显得很有精神,笑吟吟的帮我们摆好碗筷。
“对了,表哥。你有和我父君讲过此事吗?”
“不曾,我只是告诉伯伯今天会在外玩一天,让他放心。”
“可是,我总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当今圣上贤明。而来仪城乃是皇家所在,天子及大多要臣都在此居住,怎么可以任盗贼如此猖獗?”
“也是……我也没搞明白。”表哥略有所思。
“有三种可能。一即为官盗勾结,瞒天过海,不过此种猜想也是诡异的很;二为……这个猜测很不厚道。我觉得那两个老人是冲我们来的……哎,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最后一个可能就是,近日朝中有大事,盗贼之事便先被压住了。这小官员有一日闲也是欢喜的,所以老人家去告官也就被拒之门外了。”
“表妹啊,哥哥觉得你话本看多了。这两个老人悲苦之情由内而发,这种样子是演得出来的吗?我不同意你前两个看法。但是,此行总之不简单,我们要多个心眼免得牵累伯伯。”
我点点头,转身对老婆婆说:“老婆婆,先等等,容我回屋跟父亲交代下?”
“不急不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匆匆回去院落,发现父君不在房中。好容易找到了朱栾,我再三叮嘱她,倘若我跟表哥傍晚都未归,一定要让父君知道我们此行原委。我相信,凭父君的能耐一定可以帮我们化险为夷。而后便急急赶回饭堂,见表哥同两个老人聊得很是开心。见到我,表哥站起身,同时眼中一闪而过无奈。这么说,此二人的身上竟不曾流露破绽。
我上前道歉:“让你们等久了,家父总是放心不下我。”
老婆婆体谅地接过话:“这是当然,宝贝女儿怎么都得是掌上疼的小明珠呢。”
一行人有说有笑,不紧不慢地向官府方向而去。
远远看见两头威武的石狮子,朱漆的大门外,两个衙役认真地守着。见我们走进,其中一个留了两撇胡子的几步上前拦住:“你们有事告上官府?”
“是的。”表哥上前行了个礼,“还劳烦差大人通报一下。”
“好!”那衙役出人意料的爽快,“你们在此等候。”
我与表哥奇怪地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老翁似是察觉了我们的想法:“真是可恶!少爷,小姐,我们今天沾了你们的光。前几次,这两人可是连正眼都未瞧上我和老婆子一下啊!”
“别激动,老人家。”我安抚道,“他们可算见你们了,你们待会一定要好好地将所发之事交代清楚。我们一同陪你们讨个说法!”
“好!好!”老人们很是开心,“此番都不知该如何谢谢公子小姐了。”
衙役终于出来:“来,随我进去。”
“堂下何人?”一个身着蓝色官袍的人坐在案前,见我们进来便悠悠道。
四人齐齐行了一礼。老翁当先站出:“草民是城北卿心村的村长,这是我老婆子。这二位是陪我们来告状的。”当下便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了。
“不才。来仪七俊大人可曾听闻?”表哥自怀中取出翠色玉笛,悠悠然在手中把玩,“小子承蒙皇上错爱,巧合成了七俊之首。”表哥决定先压压那官员的威风。
“哦?……你就是木子淇?!”那人眼珠溜溜转了几转,哆嗦着擦擦头上的冷汗,抖着手又指向了我,“那……那这位必是木子潇小姐了……”
表哥不语,含笑轻轻点头。
哪知,那人竟蓦然狂笑,起身大呼:“好!好啊!果然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