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不到任何光线,在一片彻底的漆黑中,越瑄用手指慢慢摸索着,将已经挂断的手机慢慢放在床头柜。头部的疼痛如期而至,他静静躺在那里,心中却是一片如月光般的宁静。
在公关团队事件之后,森洛朗儒雅慈爱的形象颇受影响,但仍有一派力挺的声音说,就算是有公关团队参与,那也只能证明森洛朗爱女心切!身为父亲,为自己的女儿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片拳拳慈父之心!
而且,据说森明美放火烧店是因为j-i,ng神出了问题,并不是发自本心想伤害叶婴,只是叶婴恰好那晚也去了,才遭遇危险。j-i,ng神病人本身就是值得同情的,而且免予刑事责任,公众不应当对森明美太过喊打喊杀,而是应该多给宽容和爱护。
仿佛是在验证后一种说法,媒体发现近日开始有j-i,ng神科专家出入临时关押森明美的警局。
“j-i,ng神病?亏他们想得出来!一说是j-i,ng神病,就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了?也不用被判刑了?改天再一说病治好了,就又可以出来重新做人了?别人还要对她致以同情和宽容?!呸!”
以叶婴的闺蜜自居,潘亭亭自然是同仇敌忾。自从森洛朗死后重生,最近几天她经常在各种场合见到他,如果不是对他早有看法,也许潘亭亭也会觉得森洛朗风度翩翩、超有成熟男人的迷人魅力。
“手段可真多!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明亮的落地穿衣镜前,潘亭亭一边试穿礼服,一边担忧地回头问叶婴。mk旗舰店被烧后要重新装修,便临时征用了原本森明美的那间“森”,将里面所有“森”的logo去掉,换成“mk”,也算是颇有讽刺意味。
看着乔治为潘亭亭修改礼服的尺寸,叶婴笑了笑,说:“那就看森洛朗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
“万一他真的一手遮天,找人把森明美诊断成j-i,ng神病患者,轻轻松松就把这件事抹过去,可怎么办啊!”见叶婴依旧漫不经心一般,潘亭亭着急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拿起一支笔,叶婴望着空白的画纸。已经拿到全亚洲区总冠军,她该为接下来的巴黎时装周做准备了。然而最近心中烦乱,一直静不下来,设计图稿也无法下笔。
自从那天离开越瑄的医院,她再没有去过。白天的时候还好,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到了夜深人静,望着那个墨绿色的画夹,望着上面烙刻的那朵闪烁银光的蔷薇花,她心中焦躁烦乱,难以成眠。
这不像她。
这不应该是她!
当出现问题,要么直面它,将它解决;要么放弃它,将它抛在身后。当机立断、杀伐果决才应该是她!可是面对越瑄……
当他冲入火场,当他一次次用生命去保护她,她怎么可能相信他那些伤人的谎言!可是,她已经放弃骄傲,她已经低下了头,他却一次次将她推开!
她不要这样的爱情!
即使越瑄是爱她的,她也不要这种需要猜来猜去的感情。她想要放手,她没有时间和j-i,ng力在这上面消耗。可是,这一颗心仿佛已经不是她说了算。夜深人静,又痛又涩,那无数次疯狂涌起的念头—想要冲入他的病房,逼问他,甚至强吻住他,逼他说出,他爱她,他非常爱她,他爱她爱得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这种可耻却又无法抑制的念头,她难以置信竟然是属于她。默然地笑了笑,叶婴望着面前空白的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