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表妹也挺有意思的,没能嫁给赵翌,却把皇后韩氏给架空了。
听说赵翌对她言听计从,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她,连皇后的应得的东西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赏给她。
若是他做了皇帝,不知道他这个表妹在自己面前又将是何等模样?
辽王思忖着,这才发现姜宪身材高挑苗条,显得腿特别长,腰肢特别细,若是个子娇小些,倒可做“掌中舞”了。
他看姜宪的目光笑意就更浓了。
闵州却被辽王的态度弄得双腿打颤,抖个不停地道:“郡,郡主,我,我们该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不好。好不容易巴结上了程德海,结果程德海自己都被赶到了万寿山陪曹太后。他之后好不容易巴结上了皇长子,辽王却要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杀赵玺,他做为赵玺的贴身服侍的太监,怎么可能活下来啊!
闵州很是绝望。
就算是嘉南郡主逃过这一劫,也不可能带他走啊!
他的情绪极大的影响了赵玺的情绪。
赵玺在他怀里轻轻地抽泣起来,一面抽泣,还一面小声地喊着姜宪“姑母,我害怕”。
姜宪看了他一眼。
他被姜宪眼中的寒意吓到,却也被姜宪眉宇间的镇定所吸引。
和所有小孩子凭直觉选择一样,他小泣着向姜宪伸出了手:“姑母,姑母!”想姜宪能抱抱他。
姜宪想了想,从闵州手里接过赵玺。
不管什么说,前世她毒杀了他父母,他又毒杀了她,两人恩怨就算是两清了。这一世,她就单单纯纯地做这孩子的姑母好了。教养他,宠爱他,那都是韩同心的事了!
可赵玺到底从心里害怕她,要到她怀里,也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而看到殿外情景的汪几道气疯了,他回过头来朝辽王大步走了过去,大声地喝斥他道:“辽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瑶等人哗啦啦地都跟着他进了大殿。
辽王看了抱着赵玺的姜宪一眼。
这么望过去姜宪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跟,倒是韩皇后,胆战心惊地牵着姜宪的衣襟,一副依托姜宪的模样,反倒像赵玺的教养嬷嬷。
难怪老一辈的人都说患难见真情,患难的时候也能见到一个人的真品质!
姜宪,到底是慈宁宫长大的。
“汪大在人此言差矣!”他因为马上就要得偿所愿,心情极好,神色也显得彼为的温和,道,“京城为围,镇国公镇守京城,被鞑子破城之后,镇国公又退入紫禁城,我弟弟却莫名其妙地死了,直到我勤王进京,赶手了鞑了,你们才报丧。而这个时候远嫁西安的嘉南郡主又手持我遗诏,怀抱皇长子出现在了金銮殿上,还破天慌地让嘉南郡主监国。你们说,我能够安心吗?”
姜镇元听着这话嘴里发苦。
辽王谁不也占,直针对他,很容易让汪几道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他,牺牲嘉南!
他想争辩几句。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都能为他说话,他若是说话就会让人觉得他是“巧舌如簧,沽名钓誉”之辈。
姜镇元不由在官员里寻找儿子姜律的身影。
君辱臣死,父辱子死。他虽然不至于要姜律去死,可姜律若是这个时候像之前姜宪那样,站出来给他说几句话好话也好啊!
但姜镇元黝默地把群卧都看了一个遍,就是没有看见姜律。
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姜镇元压着满腔的火气。
汪几道却不想追究这些。
赵翌死前,把京城的防卫是交给了熊正佩的。
熊正佩又任命姜镇元守城。
如今熊正佩去世了,这锅就只有姜镇元背了!
可刚才姜宪说得也有道理,加之他想把这件事放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和姜镇元谈条件,就更不愿意被辽王破坏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辽王,你这是谋逆!是造反!就算是坐到了龙椅上,你怎么可能堵住这天下人的口舌!难道你今天要血洗金銮殿,把我们这些人都全杀了不成?”
辽王这才揭开他野心的一角,温声道:“汪大人过虑了。您和李大人、左大人都是国家栋梁,肱骨之臣,我怎么会大开杀戒呢?朝堂还需要你们帮着治理,社禝还需要你们支撑……”
是啊!
辽王就算是要造反,要杀的也是赵玺和嘉南郡主等人,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杀了。
杀了他们,谁来给他治理国家、怎么堵住天下人的口?
大殿里突然安静下来。众人好像都从刚才燥乱平静下来,开始思考着自己怎样脱身了。
姜宪看着冷冷地笑了几声,却言简意骇地道:“辽王,你也别在我面前说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造反!你若不是要造反,这就跪下给皇长子行三拜九跪的大礼,让殿外的那些侍卫投械受降。你若是要造反……既然敢谋逆,还怕说出来,我看你也不过是个胆怯懦弱之人,未必有赵翌当皇帝当得好!”
朝上的的官员有人在心里骂姜宪,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追究那些投靠了辽王的侍卫,这不是逼着辽王反吗?这个嘉南郡主,关銉的时候却不分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