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女性oa细声细气地介绍自己姓林,是跟alpha丈夫一起从外地来工作的,已经在帝都生活了五六年。丈夫在某大公司做保安,而她发现怀了二胎之后,辞去了上一份强度太大的工作,刚刚来到了这家相对清闲的宠物店。
“大宝宝很可爱,多少岁了啊?”袁季舒问道。
林女士恋爱地抚过怀中孩子的脸,“已经两岁了。”
三人坐到了公园的长椅上,秦钦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坐到袁季舒那边。
袁季舒差点忍不住又笑了。好在女oa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刻意的动作,她温和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你们不要问得太难哦。”
“没关系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了,不想回答的问题您也可以直接拒绝。”袁季舒叫她放心,然后示意秦钦把问题列出来。
“咱们的新法颁布也有快一年时间了,这一年来您的生活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袁季舒对着终端把问题念完。
“当然。发生变化的地方还蛮多的,最明显的是出行方面吧,没有那些束缚,生活变得便利了很多……”林女士边想边说,“工作方面呢,虽然解除了夜间出行的禁令,但是据我所知大部分o还是跟我一样,考虑安全问题很少会选择夜班。”
“也就是说,细节方面的改变不少,但是大到改变生活的暂时还没有对吗?”袁季舒询问。
林女士笑着点头:“大部分像我这个年纪的o都一样吧——人生已经有了它要去的方向,最大的收获只是从‘特殊群体’变回了普通的‘人’。”
这话并不像一位初中毕业的oa能说出来的,果然,没等袁季舒开口夸赞,她自己就忍不住脸红了:“为了锻炼说话做销售,最近在看很多书。”
秦钦的第二个问题发过来了,袁季舒照着读了一遍:“请问您有参加过前几年的游\行吗?”
“当然。”林女士答道。
“游\行成功,新法颁布,但是你的生活没有发生很大的改善,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呢?”袁季舒继续念完,然后看了秦钦一眼,他的眼神很认真。
“想法?”林女士重复了一遍,才咀嚼出这个问题里的意思,她像是很新奇般打量了一下秦钦,直到他不自在地别开目光。
“怎么说呢……新法前我在这里,新法后我也只能在这里,这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改变我的命运,但不代表这个世界与我无关。”
“我希望我的孩子们都能够满心憧憬地长大,无论他们是a、b还是o,都能尽情地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再也不必因为性别背负任何压力和烦恼,每个人生而享受尊重和自由。”
那之后秦钦就没有再提问了,袁季舒见状,和林女士聊了一下工作的事情,便起身与她道别。
二人又回到了商场,断断续续简单调研了几位陌生人,直到室友表示资料已经足够了。
回学校的途中秦钦一直在走神,连两人并肩坐在同一辆车上这种事都没有注意到。他应该已经想好了怎么写吧。袁季舒成功完成任务,整个人松懈下来,竟然靠着窗睡着了。
窗外车水马龙,夜灯绚丽,秦钦偏了偏头,盯着他熟睡的室友发了很久的呆。
当天晚上,秦钦去图书馆完成了自己的第二篇补考论文。
反复斟酌着按下发送键,他才踩着夜色回宿舍,路边每天经过的小超市,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永远在两个书桌之间堆起的奶香小点心。
他心里一动,转身走了进去。
袁季舒当天晚上收到了室友送的谢礼——一听冰冰凉凉的罐装饮料。
他好奇地端详着这个妈妈曾经特别规定不让喝的饮料,小心翼翼地打开,嘬了一小口。
“!!!”这是……什么味道!嘴里噼噼啪啪的口感,伴随着仿佛一瞬间充满鼻腔的气体,让袁季舒浑身一激灵。
像是甜,又有点辣喉咙的味道,仅仅一秒就让他彻底清醒了。
秦钦没料到这是袁季舒第一次喝这种,见他表情呆滞,以为是不喜欢:“喝不下去就不喝了,我明天给你买别的……”
“——好喝!”袁季舒抬头,眼睛闪闪发光地打断了他的话。
他迫不及待地又尝了一口,重新打了个激灵:“太好喝了吧!这是什么东西?”
“……可乐。”
接下来,袁季舒喝一口抖一下,就这样把整罐可乐给灌完了。
他摇了摇手里的空罐,又把它倒过来,确定一滴都不剩了,才惋惜地把它扔掉。
“太好喝了,好想买十几罐回来放着。”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点开了线上购物系统。
秦钦有点后悔:“这东西没什么营养。而且不冰不好喝。”
袁季舒想了想,抬眼看向秦钦的床边。
“……”那里确实有一个嵌进墙里的小冰箱,因为没法对半分,一直没有被使用。
秦钦无情地说:“不行!”
袁季舒失望地打了个小嗝。
这时桌面的终端发来了叮的一声,有新邮件送达。袁季舒知道这是二次补卡的论文结果出来了,忍不住紧张起来。
然而秦钦点开了邮件,半晌都没有说话。
“怎么样……?”袁季舒担心地问。
秦钦看看他,随手把邮件转发过来了。
袁季舒忐忑地点开。
面前意外出现了好几行字,他认真地读了出来:
“致201届预备科秦钦同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