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楚终于懂了,钟明烛这是耗上自己的前途也要叫他无法如愿以偿。
“你、你为什么……我没有想害你性命,那时没多高……”他语无伦次道,神情再也不似往日那般高傲,看起来就像只斗败的公j-i。
“我也没想害南师兄性命,而且连伤你都舍不得呢。”
钟明烛仍是笑。
森林外设有结界,试炼过程中外界无法知晓里面的情况,为的就是杜绝徇私舞弊,当然,若真的遇到麻烦,可以用身份玉牒向外求助,这也意味着放弃此次试炼。
无论哪一种南司楚都不敢,因为是他攻击钟明烛在先,所以他只能任凭摆布。
“疯子……”他喃喃道,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天台峰三迭瀑下,长离依旧一身素白,独坐于青石台上。
飞ji-an的银珠四下散落,些许附上她的裙摆,留下几点转瞬即逝的水痕,而那裙摆,始终纤尘不染。
水声如钟,而细细聆听,却能自其中听到许多其他声音,枝叶于徐徐微风中窸窣起舞,鱼儿甩尾搅乱水波,草木丛生中时隐时现的虫声鸟鸣,清清浅浅,好似悠扬的歌谣。
可长离耳中却什么都没有,既没有瀑布,也没有隐匿于其后的细微声响,眸中亦什么都没有,好似她并非坐在林中瀑布之下,而是置身于虚无之中。
她缓缓举起手中的竹枝,不知过了多久,却又落回原处,静若止水的黑眸中似起了一丝涟漪。
五年,她已在此山涧悟了五年,却未能有毫厘进展,好像被无形之墙阻住,死死拦在某条界限之内,用尽办法都无法往前多走一步,她应当是遇到瓶颈了。
“吾徒长离,可有感悟?”苍老的声音传入她灵海,朴实平缓,却隐隐约约透出肃杀之意,正是她的师父,那个荡尽邪魔、无往不胜的第一剑修吴回。
他正以千里传音与长离交谈。
“尚无。”长离据实以告,“弟子已遇瓶颈。”
吴回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终于做出决定,道:“今日各峰招收弟子,你也去选一个吧。”
“弟子尚未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