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五条街,闲灯看到后面没有人追上来之后,擦了一把汗,又从怀中摸出了一把昆仑扇,不灌入灵力,拿来扇了扇风:“大热天的这么跑,太折寿了。”
兰雪怀体质偏冷,哪怕是夏天皮肤也是冰冰凉凉,跟块玉做的假人一样,跑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出点汗。
“你怎么还有一把昆仑扇?”
闲灯听到兰雪怀开口,殷勤地也给他扇风:“我刚才扔的那把是假的,临时用白纸叠的。童梦那个样子像条疯狗一样,肯定不会看我扔的是真是假,等他回过神来我早就跑了。还热吗?”
兰雪怀推开扇子:“我不热。”他纠结了一会儿,用一种略y-in阳怪气的口吻问道:“你不是和度星河没关系吗,为什么能打开昆仑扇。”
这一问,把闲灯给问住了。
他老实交代:“我也不知道。”
交代完毕之后,又看了兰雪怀一眼,心中有些忐忑。
兰雪怀已经好几天没理他,今天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气氛,怎么又出了这么一件鬼事情。闲灯说完这话,不死心,搜肠刮肚的还想说点儿什么来找话题,仿佛有一个可以谈下去的话题出来之后,两人就算和好如初了。
谁知道,闲灯说完这句话之后,兰雪怀竟然不接话了。
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可以继续,只能干巴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兰雪怀扇风,他一双眼睛都盯着扇面,几乎要把扇面盯出一个窟窿来。
其实不是兰雪怀不跟他说话,而是兰雪怀正在纠结。
他的纠结出于很多方面,有愤怒的纠结——譬如关于闲灯和度星河之间的关系此类。
也有扭扭捏捏的纠结——譬如他袖口中藏着的一支木簪。
这支簪子,在他来到钱塘第一天的时候就买了。也不算买的,是他买了一截桃木枝后,回去自己刻的。
闲灯原本用来固定头发的簪子在上次落海的时候掉进了海里,后来他就一直看到对方只捡了一根筷子充当簪子用,委实寒酸。
他总跟在自己身旁,一副寒酸的样子给谁看?丢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