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让艾珀尔远离自己的,却控制不住想把他多留一会儿,神明想将那个吻彻底忘掉,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想像从前一样与艾珀尔相处。
但回到从前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艾珀尔躲了神明几天,神明看不过去了,于是在唱诗结束后主动开口将艾珀尔留在了大圣堂中,又让他为自己读诗。
这对艾珀尔来说实在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他每每看到神明总是会想到那天下午的轻吻,好像有春风带着花香拂过他的嘴唇,有小熊偷了蜂蜜洒进了他的心田里,甜丝丝的。
房间的窗是开着的,五叶地锦顶着圆圆的绿帽子顺着墙壁伸着嫩绿的须子爬上了阳台,向着屋里的人招着绿油油的小手,风吹进来,吹着白色镂空雕花的窗帘摇晃着身子,吹着桌上的书翻了两页,艾珀尔捧着诗集,坐在神明的不远处,轻声读道:“二月的风从伊甸湖吹到人间,
它穿过茫茫雪原来到这村庄,
鸢尾从此盛开,
坚冰融化,
吾神降临。
赐我永恒之水,
使我容颜不再老去。
又送我洁白云朵,
使我永不坠落。”
读完诗,艾珀尔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他抬起头看向了神明,神明的手中正把弄着一朵盛开的红色玫瑰,艾珀尔动了动唇,他望着玫瑰的眼神中带着羡慕,他甚至想要变成神明手中的那朵玫瑰任神明把玩,一想到这个,艾珀尔的脸颊又染上了一层绯色。
“怎么停下来了?”神明的手指在玫瑰上抚过,红色的玫瑰瞬间变成了金色,与艾珀尔的翅膀倒是挺相配的。
艾珀尔吸了一口气,他开口问道:“父神,爱情是什么?”
“爱情?”神明把玩着玫瑰的手指一顿,反问艾珀尔:“你问这个做什么?”
艾珀尔低下头,发丝从脸侧垂下,随着风微微摇摆着,他小声答道:“没事,只是想随便问问。”
“爱情啊……”这种东西神明自己也没有体验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艾珀尔解释,而且他私心里也不想告诉艾珀尔,他问道:“你在哪里看到这个词的?”
艾珀尔没有向神提夏娃,只说:“我在《创世纪》里看到的。”
神明点了下头,早知道他在把《创世纪》给艾珀尔的时候应该把里面的词汇给好好筛选筛选了,现在他沉着声音只能对艾珀尔说:“这个你不需要懂。”
艾珀尔啊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低下头翻看着手里的诗集,神明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的话吓着艾珀尔了,想要开口安慰安慰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他们相处的大部分时光都是这样的,交流很少却意外的让人心情愉悦。
过了许久,艾珀尔合上诗集先开了口,他问神明:“父神,你会爱上一个人吗?”
“不会。”神明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说完后他还提醒艾珀尔说:“天使也不能爱上任何人。”
艾珀尔心中一凛,追问神明:“如果爱上了呢?”
神明从上回艾珀尔亲吻了自己便已经意识到艾珀尔可能是对自己动了其他的心思,他希望能够将艾珀尔带回原有的轨道上去,便对他解释说:“我从前告诉过你天使不可有情欲,爱上一个人就意味你会对他产生情欲。”
“情欲?”艾珀尔眼神中透着困惑,他想要亲吻神明,是因为他对神明产生了情欲?
“是。”神明希望艾珀尔能够永远做一名称职的天国副君,他对艾珀尔说:“所以艾珀尔,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要让我失望。”
神明将手中的金色玫瑰送到艾珀尔,玫瑰的花瓣上带着晶莹的露珠,鲜艳而娇嫩。
艾珀尔捏着手中的玫瑰走出了大圣堂,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敏感,神明的一句话瞬间就让他意识到也许神明是知道那天自己亲吻了他的事。
神知道自己亲吻了他,可是神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从诞生之初到如今,他爱慕了神上百年了,从前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所以心中也没有任何的负担,而现在他明白了爱情,便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
艾珀尔再次来到下界已经是几十年以后了,这时亚当的第一个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俊俏的青年,加上该隐,他们有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而艾珀尔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这些孩子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被创造出来的。
亚当和夏娃的容颜已经开始老去,而艾珀尔的相貌却是一如往昔,他坐在草垛上望着远方,该隐来到艾珀尔的身边坐下来,问他:“艾珀尔大人有什么烦恼吗?”
艾珀尔对着该隐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不太喜欢这个叫该隐的青年,因为他总是让艾珀尔无由地想起那些地狱中的恶魔。
艾珀尔看着天边的夕阳,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隐约听见该隐在身旁叫着自己:“艾珀尔大人?”
艾珀尔好像做了一场梦,梦中,女人光裸着白皙的身体与男人交缠在一起,大张着双腿容纳了男人,迷雾渐渐散开,艾珀尔看到那女人竟是与神明长着同一副面孔。
艾珀尔从梦中惊醒过来。
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夜空中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