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算失了信用也不要紧。」
尤大白忽然冷笑,道:「你究竟使得出使不出千刀一斩还是大大疑问。你未
能证明之前,我为何要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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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共说了三句话,我那一口真气已经全身流转了一大周天。我精力弥漫得
几乎迸裂白玉般的肌肤,所以随之而来就是行动!
我五指温温柔柔的摸到刀把,拔出宝刀!
事实上,一切动作都快逾电光石火,所谓「温柔」,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感觉
而已。
「夜鸣刀」发出清越龙吟,响澈千山。宽厚刀身化为一道银色匹练从天而降。
我的心魂血肉全都化在这道银色暴流内——「千刀一斩」。
尤大白的毒龙爪剎那间施展出三种不同门派手法,一共使了七招之多。一时
满天尽是火树银花,眩人眼目。
但夜鸣刀倚天长虹般一斩之威,斩散了弥天漫地的金光。
磐然一声大响,刀光爪影蓦地完全消失。我看见尤大白右手右脚都跟着身体
分了家。但这个家伙确实算得上是一条好汉,因为他只剩下一只脚,还能够站得
稳如泰山。
他喃喃道:「当真是铁胆神刀徐龙飞‘千刀一斩’……」
我微笑道:「不是徐龙飞的,是中原绝学,是轩辕黄帝五千年前传下来的秘
传神功刀法。」
我没有问他信不信,也没有追问他的雇主是谁?我漠然再瞧他一眼,转身向
数丈外正在激斗的两个人行去。
齐人的一对判官笔招数细腻绵密,功力也算深厚。可是高大健硕的潘威,手
中短斧风起云涌雷电交加,勇不可当。每一斧凌厉凶猛抢攻,斧斧不离敌人要害。
潘威这种纯以攻击为主的打法,武林中并不少见。但斧斧不离要害,亦即是
说只要一斧砍中的话,必定取敌性命,则是杀手作风了。
一股真力尖锐如剑从我左手食指指尖射出。
齐人本已躲不过潘威这一斧,但潘威斧势忽然一滞,齐人便有机会斜斜跃开
数尺,顺便一笔插中他左胁,笔尖虽只插入两寸许,对潘威来说却不是小事了。
潘威提斧当胸,挺立回头望我。
我微笑道:「我击败了尤大白,你居然还不知机,不会赶紧夹尾巴逃跑,所
以我不能原谅你。」
潘威现在也应该撒腿逃跑才是,但他没有跑,还很凶地瞪眼睛,我当然知道
他其实是跑不动了,倒不是不怕我,所以这回我并不怪他。
潘威道:「你用的是什么刀,你倒底是谁?徐龙飞的‘神刀’怎会在你身上
出现?」
「我是艾可,刚才我也告诉过尤大白,我使的轩辕神刀不是徐龙飞所创,所
以他和我都学会这门绝艺并非希奇之事。」
潘威道:「那么你的指力呢,你指力如剑,明明刺伤我腰间要害,但我同时
右手‘曲泽穴’一麻,斧势为之挫滞,这是他妈的那一种邪门指力?」
我没有告诉潘威,也不作解释,一来没有必要,二来我也不想齐人知道我为
救他一命而不惜损耗大量真元,我不希望他感到欠我太多。
我缓缓移动身子走开,齐人在后面跟了过来,他默默想了好一会才道:「你
像无法猜得透的仙子,而我则是凡人,我不得不向你告别,但我仍然要告诉你,
我此生已无遗憾!」
他低沉迷人声音中蕴含无限恳切真诚,我了解他的感受,亦不怀疑他的真诚,
然而这到底是悲剧的某种形式,因此我微感心酸,并且掠过寂寞之感……
*** *** *** ***
我对寂寞之感真是熟悉不过,远自我十二岁之时,就已深深尝到,所谓寂寞
并非单纯指孤独没有友伴之意,而是心灵上的空虚迷惘,即使有几百人一千人围
绕你身边,但若是心里空虚迷惘,那你就是寂寞了。
十二岁时我其实已算得上亭亭玉立,同年纪的孩童都比我矮很多。这还没有
太大关系,我找些年纪大的游侣玩伴,问题却出在我文事武功这两件事上,文事
方面我已读了很多书,经史子集全涉猎过,武功方面,我艾家家传的内外轻功精
通还不算,三百年来所搜罗的抄录或是看过之后所记载的各门各派武功,都完全
装在我脑子里,而我才花了三年功夫,就已觉得每天日子好长好长,总是无事可
为,那些男孩子看来个个都那么孩子气,我实在不爱跟他们玩。
从小,我就喜欢那种真正有魄力的男人。
艾庄在太湖边占了很多地方,风景既好又有鱼米之利,夏天时连阡连陌的桑
树,使人禁不住老要想起光亮柔滑的丝缎。
到处都有大小河流正伸入太湖,有些小河两岸长满了桃李杨柳以及桑槐银杏
之类的树木,我最喜欢躺在树荫下,听着流水潺潺细语,而我脑袋里则胡思乱想。
有时我会想到一个个漂亮男孩子找我去玩,但我却骄傲地一个个拒绝了,我
想象他们脸上忧伤的神情,而我却像女王般微微而笑。
「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