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转念又想:其实他现在已经挺幸福了。
把戒指放回抽屉,乔宇颂重新躺了下来。
雪还在下,呼啸的北风敲击着窗户,依稀有雪霰敲打在玻璃上的细细声响。
乔宇颂窝在充满香味的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乔宇颂:o(* ̄︶ ̄*)o我会演奏莫扎特了。
乔宇颂:你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呢?现在定下具体的时间了吗?廿九到初二我都要飞,请不了假,你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可以告诉我。这样我看看能不能调班,留出多一天在家。
乔宇颂:没有定下来吗?还是没能看消息?明天就是小年夜了。上回你说的去公证,打算什么时候去?你回来能休几天?
乔宇颂:过年了,大家都计划着调休,我再不申请就来不及了。我调了初三的班,后面的班也调了一下,这样初四到初八待家里,这样应该ok?公证处初八会上班吗?要是休息,就只能等下回了。但是,你什么时候回西部城呢?
乔宇颂:今天飞穗湾。到底是南方,过年不但张灯结彩,还有很多鲜花。我想买一些回家,又怕晚上回到家里,花已经蔫了。
乔宇颂:中午我妈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我因为不能确定时间,和她吵了一架。真是太没意思了。
乔宇颂:345302.j
乔宇颂:糖醋里脊,大功告成!算上这道菜,我能做七个菜了。过年兴许能张罗一桌喂饱你,但前提是你不能挑食。
乔宇颂:今天的第三段是春林-西部城,第四段是西部城-析津。在西部城只有三名乘客登机,看样子不是科技城的人,是一家三口,大概要去析津过年吧。你们不放假吗?都快过年了。在基地里,有没有饺子吃?
乔宇颂:越到年关,客舱越挤了。大家都像是候鸟一样。今天的第四段遇见一个析大的研究生(他在飞行时写实验报告,我看见的),他以为飞机上提供机餐,问我们有没有,结果没有。他看起来很饿,我在后厨房待了好一会儿,等到他来上卫生间,在他回座位前给了他一个饭团。那是我在上午登机前买的,担心别的乘客看见,只能如此。今天已经年廿九了,他居然才回家。以前你在析大读书,也是这么辛苦吗?
乔宇颂:今天年三十,飞大四段,凌晨一点才能抵达析津。跨年得在飞机上了。提前说声,新年快乐。
宋雨樵:新年快乐,我在到达口外等你。
在飞机落地以后收到的第一条信息来自宋雨樵,乔宇颂面对手机屏幕呆住,没过几秒钟,屏幕上的字就模糊了。
“哥?”4号位提醒道。
乔宇颂回过神,眨了眨眼,将盈眶的泪水忍下去,对同事们抱歉地微微一笑。他翻开笔记本,说:“现在开始总结。”
飞行结束后简短的总结会,乔宇颂开得有些恍惚。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一天的工作结束,他顾不上其他人,拎起登机箱朝出口奔去。
宋雨樵回来了。
毫无征兆。
乔宇颂顾不得怀疑这消息是真是假,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怀疑。因为他明白,宋雨樵一定知道他的想念,一定不会拿这样的想念开玩笑。
宋雨樵再孩子气,总不至于到了这种时候还欺负他。
所以,乔宇颂毫不怀疑,他知道自己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奔往到达口,一定会在那里看见宋雨樵。
他跑得太快,险些在扶手电梯上摔倒。
即使已经是大年三十,机场里依旧有许多还在旅途中的人。
跨年的钟声早已响起。
机场的电视屏正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此时此刻,已经是晚会的尾声。
像是曲终人散的时候,又像是终得团圆的夜晚。
乔宇颂走出到达口,看见站在围栏外的宋雨樵,竟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比起乔宇颂,宋雨樵看起来更加风尘仆仆。他带着一个行李箱,头发有些许凌乱,略显苍白的脸上泛着疲惫的微笑,下颌泛青,分明是没来得及剃的胡渣。
乔宇颂望着他,忍不住微笑,也忍不住泛泪。
隔着眼镜的镜片,宋雨樵疲倦的眼神看起来格外轻软和温柔,他对乔宇颂微笑,抱歉地耸了耸肩。
乔宇颂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鼓起勇气,大步往外走,走到宋雨樵的面前。
“什么时候回来的?”乔宇颂问的时候,目光反复地打量宋雨樵的脸,心底有些涩涩的疼——宋雨樵看起来,瘦了许多。
宋雨樵说:“几个小时前。回来前看见你的信息,给你打了电话,但是关机。所以干脆在这里等了。”
乔宇颂的心头发紧,张开嘴巴,千言万语捡不出一句像样的说,问的竟是:“你饿不饿?吃过没?”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失笑道:“吃过啦。吃的豚骨拉面,满满一大碗。”
闻言,乔宇颂的鼻子忽然发酸。他不得不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再次微笑了。
“你开车来的吧?”宋雨樵问。
他点头。
宋雨樵笑道:“那就坐你的车回家吧。”
“嗯。”乔宇颂又点了点头,看宋雨樵没有转身走的意思,索性放下登机箱,抱住了他。
他的劲儿很大,宋雨樵突然被抱住,不由得愣了愣。感觉他的胳膊愈发收紧,宋雨樵回抱他,轻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回来了哦。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闻言,乔宇颂轻微地打了个颤。他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