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瞪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宿,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半夜的梦,前世的事情如走马灯轮番上演,安长卿仿佛又回到上一世临死前,五脏六腑都被搅弄成一团,疼得恨不得就这么死了干脆。
等清早安福进来叫人时,才发现他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涔涔的。面色泛着蜡黄,眼睛红肿,眼下还有两团青黑,憔悴的不成样子。
“少爷?”安福显然也知道昨晚的事情,担忧地唤了他一声:“王爷叫人来传话,说今日不必去宫中。”
“知道了,”安长卿朝他安抚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阳x,ue打起j-i,ng神道:“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安福得了吩咐,忙下去准备。安长卿又坐了一会儿,才往浴房去。浴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两个丫鬟捧着衣物侍立在一旁。安长卿不习惯有人伺候,便挥手叫她们出去。
等没了人,他才轻叹一口气,解开衣裳,泡进了热水里。
暖呼呼的热水泡了一会儿,胀痛的头脑才清明一些。安长卿仔细把自己拾掇整齐,又换上了干净衣袍,才回了正房。丫鬟捧了汗巾来给他擦干头发,又用红珊瑚嵌宝发冠将长发束好。安长卿凝视着镜子里的人,虽然比先前j-i,ng神许多,但还是能一眼瞧出来憔悴。
等会儿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编排出多少话来。
整了整衣襟,安长卿起身,只带了安福往书房去寻萧止戈,却不料书房里只有老管家王富贵,萧止戈根本不见人影。
“王爷不在府里?”
王富贵恭敬的弯着腰回话,“王爷一大早就去了城外大营。”
安长卿暗暗着恼,萧止戈绝对是故意的。哪有人新婚第二天清早就去军营点卯的?
“王爷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富贵:“未说。”
老管家态度不冷不热,安长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只能无功而返。不料带着安福穿过垂花拱门时,就听见另一边有个清脆的声音说:“你们听说没?王爷今儿一大早就去城外大营了。”
另一个声音立刻接道:“听说了,王爷昨晚也是在书房睡的。你们是没看到早上王妃那张脸……吓得我们喘气儿都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