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他换了衣服出门,还记得顺手把装了没吃完的早餐的垃圾袋带走。
a市的天气不像伦敦早上九点还雾蒙蒙,这时已经出了太阳,建筑物的y-in影覆盖了大半个小区,路边还有买菜回来的老人,牵着蹦蹦跳跳的孩子走过,有认出阮希的人还跟他打招呼,一切都是生机勃勃,所以阮希的心情还不错。
他打了车去了西山墓园,下车时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鲜花,在门卫处登记后,在父亲墓前呆了半个多小时。
回到家还不过十一点,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许教授回家时没听见动静,还以为阮希出门了。饭快做好了给他打电话,听见他手机在卧室响才知道他在家。
阮希又没睡成一个好觉,抱着母亲撒娇。
“这大中午的怎么还睡觉?不出去走走,你以前那些同学不联系一下?”
阮希道:“去了看爸爸,累。”
许教授把菜从厨房端到饭桌上,阮希就靠在门上温柔地看着她——他的温柔在他成年后和他的母亲是一脉相承的。
吃饭前许教授拿出一个餐盒往里装饭,阮希道:“咱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一顿饭还要分两餐吃啦?”
许教授笑骂:“说什么熊话,这是给你席师哥装的。”
听到席煜的名字,阮希一愣。
“他这些年为咱家的公司做了不少事,连对象都没找,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既然回来了,给他送顿饭也是应该的。”
“我可不知他的冷热。”阮希嘀咕的声小,许教授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他便道:“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把自己饿着不成?”
许教授把餐盒装好,拍了阮希头一下:“小没良心的,谁小时候把他当亲哥呢,都不许爸妈骂他,几年没见就不认了?”
许教授大概没想到他出国四年和席煜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是彻底断了联系。只是这些他也没必要对他的母亲说,他接过饭盒,胡塞了几口饭就出了门。
他总有一天要接过他家的公司,少不了要和席煜接触,躲着也不是回事儿。
刚给出租车付完钱,阮希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席煜的车就在公司门口的广场上停着,他下了车,不一会儿从大楼里走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腹部突出,显然是怀孕了,还是好几个月了。她和席煜有说有笑地上了车走了。
阮希站在原地酸溜溜地想,他妈还说席煜没对象,现在连人肚子都搞大了,看起来还是办公室恋情。
他家的公司什么时候都有这样的风气了?
席煜的车都没影了,阮希才回过神。一时间饭也不想送了,他妈妈一片好心还不如拿去喂狗呢。
在广场的花坛坐了一会儿,他其实还是压不下心底的不平——说到底这不平是站在什么位置生出来的他也不敢去想。
那个女人他其实认识的。她叫于婉,是席煜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和席煜在一个公司实习,后来席煜辞职来到阮家的公司,她也跟着跳槽过来了。
于婉长得不是太出众,气质却很好,跟席煜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个屁。
阮希连席煜的办公室在哪都不知道,前台一句“您有预约吗”就把他堵在了门口。他上一次来公司还是他爸爸刚过世的时候,那时的前台倒是见过他,现在的前台显然也不是从前那个,就算是也未必还认得自己。
阮希也不放心把餐盒交给前台,别让人给扔了。他出门时没有带手机,也联系不上谁,于是他在大厅坐下了,想着他就等半个小时,席煜要是还不来上班他就走了。
席煜送完于婉回家返回公司时接到了许教授的电话,听完许教授说阮希给他送饭还没带手机后赶紧往回赶,希望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把那小祖宗给赶走了。
阮希此时所在的位置从门口看来正好被一盆巨大的景观树挡住了,席煜没看见,就去问前台,还好前台还记得有那么回事,指了阮希的位置给他。
席煜走过去一看,这小祖宗正头搭在长椅扶手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个餐盒。
席煜叫了他几声他也没反应,无奈只能抱着他去了电梯。
总裁大人端着一个男孩进了办公室的消息在某位目睹全程的直男职员的口中传遍了整个公司。
阮希最近的觉睡得很魔幻,白天黑夜是不分的,睡着了有时警醒得风声都能把他吵醒,有时睡死了旁边有人放炮他都能纹丝不动,更魔幻的是有时睡醒了跟睡前还能不是一个地方。
可能是国内的人实在太勤劳了,阮希在国外待了几年就有些跟不上这边的节奏,他自从回来就没睡过一个自然醒的觉。这次听到叫醒他的不是他敬爱的妈妈,也不管是谁了抬脚就踹了过去。
“走开走开!别吵我!”
席煜好些年没见过阮希这样子,心情颇有些复杂,任阮希踹了两脚就抓住了他光裸的脚踝。
时隔四年,阮希从一个少年长成青年,高了一些,除此之外身材模样却没怎么变,看起来还是个少年的样子。席煜抓着他的脚踝,能清楚感受到上面暴露的筋脉,这样难以形容的触感令席煜舒服地想叹息。
“小希,起床了。”
被抓住的脚踝连着整个人一僵,阮希从被子里钻出来,那张他曾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脸就在他面前,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