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余池陪着朱兴旺,张口劝古咚不要打人。
“没关系。”龙是天咬着牙说,他觉得这一拳自己该受,要不是当初自己先去招惹,或许朱兴旺还是傻乎乎的过着他自己的生活,是自己非要拽他下这个火坑的,理应承受这所以的误解。
后来,余池和朱兴旺一块留校读研,古咚尽管出去工作,也是不是回来找他们俩,龙是天知道他们三个经常聚,他其实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就这么跑回学校,狠狠的拥抱他,亲吻他,但理智偏偏告诉他,不能。
为此龙是天放下自己的尊严,私下里面求着余池和古咚,帮忙告诉自己朱兴旺的所有动态,余池面对他的恳求,想了想,似乎是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了,沉默了半刻还是答应了他,古咚当然脑子转的没这么快,每次龙是天约他出来就忍不住揍他两拳,直到揍的自己手疼了才让他看看手机上自己拍的小朱的照片。
就这样,龙是天知道朱兴旺每天上的什么课,去过哪里玩,看过什么书,毕业论文写得什么课题,去哪里应聘工作,成为了他一直想要成为的老师。
他全都了解,就跟自己一直陪在朱兴旺身边一样,但是他只能每晚发出晚安那两个字,让他来承载自己所有没说出口的四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此龙是天在重复的生活中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当他在家中有一日发呆的时候,庞大地回来了,看着自己儿子颓废的样子,长久的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爸想了很多,爸错了,儿子,爸以后不拦你了,只要你幸福就可以了。”庞大地摸着他的头,终于他妥协了,在商场从不低头的他妥协了,但没想到说出这些话后,竟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爸老了,很多事情需要想很长时间才能明白,小朱是个好孩子,爸之前做错了。”
龙是天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段时间两鬓又添了许多白发,想来是他的事忧愁了许多,他明白,自己的爸爸终究还是爱他的,只是这份爱,他不懂怎么表达,自己也不懂怎么接受。
“谢谢爸。”龙是天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的父亲,心里面想多的话很多,但到了嘴边,只能化成了这三个字。
当晚,他打开手机,给朱兴旺发了晚安两个字过去,但随即,他又发了一条。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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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兴旺这段日子也过得很是平静,他顺利的研究生毕业了,接着又是很顺利的,他在当地很好的一个中学应聘成功,终于当上了自己一直想成为的老师。
只是,想起龙是天,要不是手机里每天的那句晚安,他几乎都要怀疑这几年龙是天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在毕业前夕,当古咚那一拳打上龙是天的时候,自己几乎都要忍不住冲过去了,但最终还是拼命掐着手没有说话,旁边的余池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停的在安抚着他,俩人就这么彼此之间视若无睹的毕业了。
古咚后来经常来学校找自己和余池玩,有时候他喝多了,对着自己就说道:“你真是个大傻子,哎,全都是大傻子啊,我就想不通了,你们……”他往往还想多说点什么的时候,余池就往他嘴里塞一块馒头,说是不让他胡言乱语。
朱兴旺知道他们是不想让自己伤心,其实,在他们的陪伴下,自己这几年过得似乎也没那么悲伤,毕竟,少了那个人之后,重复而又单调的生活,不是自己这从小到大一直经历得吗?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朱兴旺发现自己很少哭了,以前动不动就泪如泉涌,不能自已,现在倒是坚强了许多,偶尔心痛的时候,就切切实实的感受着,似乎还有那么一点享受,因此这点痛还提醒着他,让那些过往的记忆一直不断浮现在眼前,让那个人的样子,一天比一天更深的印刻在自己心上。
令人欣喜的是,朱富贵和余多多慢慢的理解了儿子,也不再会给朱兴旺去满大街张罗对象了,再加上朱发达那强有力的助攻,似乎父母这块问题已经快要解决了。
但朱兴旺心里很难受,他知道自己是欺骗了父母,知道毕竟是辜负了父母的期待,这种压抑一直持久的积攒在他心中,在有一天工作完了,看着正在收摊的父母,朱兴旺突然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上前跪下去就痛苦了起来,一个一米八几的小伙子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般,让谁看见了都不免揪心。
庞大地和余多多这几年哪里见过儿子这样哭,赶紧着一个搀一个扶把他弄了起来,安慰道:“儿子,你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说出来跟爸妈讲,爸妈都会帮你的。”
“没事,”朱兴旺泪流满面的抽搐道,“爸妈,儿子将来可能不会结婚了,儿子,可能会辜负你们了。”
“哎呀,”庞大地拍着他的肩膀,一副有担当的样子说道:“不结就不结了,人这辈子不还是给自己活吗,将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儿子这么优秀,将来肯定有归宿的。”
“你做什么事妈也支持你,儿子,你就放心吧,千万不要太憋屈自己,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你永远都是爸妈心中的好儿子。”余多多怕他是因为之前的事堵心,也赶紧上前安慰他道。
正巧这时,朱发达从屋里走出来了,看着这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样子,不禁也想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