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同行的几名同学舟新叫不出名字,远远的也看不清脸,就算见过,如果不认真说上两句话,舟新估计下次见面也一样认不出。x_i,ng格使然,他对没兴趣或者不想有兴趣的的人和事都懒得去注意。
看着看着,原本好好听老师讲话的曾扬在老师看向其他人时突然朝他这边转了下头。
两人眼神对上,曾扬勾了勾唇,笑意明显。
舟新啧了一声,朝他比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回座位了。
升旗台下,曾扬看着已经没了人的窗口,笑着转回脸。
“很开心?”一步开外,瞥见他们之间动作的姜老师脸色复杂地问。
曾扬一顿,挣扎片刻,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嗯。”
有人嘀咕了一句:“又开始秀了。”
其他人:“……”
虽然知道两人是一对,但姜老师还是惊恐恋爱中的人智商会为零,于是苦口婆心道:“你们是学生,学生最重要的还是努力学习,恋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谈,这考试可不会等你下一次……”
曾扬咳了声,提醒滔滔不绝坚守教师岗位的姜老师,说:“时间到了吧,老师。”
姜老师看了看表,“早呢,车子没来。”然后继续说:“你俩是认真的吗?现在的小男生啊,为了跟随潮流装基卖腐的可多了,那种人老师一眼也看不上,为了夺人眼球连节c,ao都不要,你俩这么现实,不可能作假的吧?”
曾扬赶紧摇头,“保证不是。”顺便感叹了下姜老师对于这个话题的热度还是没变啊。
“那就好那就好,难得见到一对现实中还很养眼的,必须好好珍惜,多赚福利。”姜老师点头说,然后不管一堆表情为省略号的学生,看着表‘哎呀’一声,“车快来了,快快,走走走。”
边走曾扬边给舟新发短信。
—宝,我要上车了。
短信发送成功,曾扬琢磨了两秒,总觉得这句话好像不那么对味儿。
手机轻振,舟新回短信了。
—系好安全带。
回复很正常,曾扬放心地甩开了那股不对劲。
这边,舟新盯着那句‘我要上车了’,甩甩头,将一丝诡异的感受甩出去了。
上课铃响。
舟新看了看窗外,乌云压顶,天空沉的像一块浸了灰染的布。
外语老师走进来,舟新皱了皱眉,回头认真听课了。
课上,唐白和邵棣华发现舟新一直心不在焉,笔记记的有一句没一句的。
下课也没像往常一样趴着睡觉。
俩同桌对视,唐白挤了挤眼,邵棣华无语。
正好此时,外语老师问哪个小组愿意上前朗读一遍课后的那首英文诗。
唐白积极踊跃,刷地举起右手。
“好,唐白你们组朗诵。”蓝眼珠深眼廓的外语老师笑得无比欣慰。
舟新、邵棣华:“……”
两人无奈地站起来。
唐白清了清嗓子,深情开口:“ i kion。”
“念完英文再翻译一遍。”老师c-h-a嘴。
闻言,舟新和邵棣华都横了唐白一眼,后者嘿嘿直笑。
舟新只好念:“hee……”
念到三分之一,他停顿下来,邵棣华秒懂地接上。
最后一句,是唐白满脸深情铿锵的朗读:“and roe——anerevermore!”
老师连连点头:“不错不错,very good,口语都很好,要是感情再深些就更完美了,嗯,再一起翻译一下。”
三人无奈继续念:“要是我能做你的夏天……”
教室外风雨欲来,而夏日的鼓噪仿佛在耳边轻喃。
舟新念着念着,突然发现心里平静了下来,没了前一秒那种令人不安的心慌感。
“很好很好,每人加两分。”坐下时,老师愉悦地说。
邵棣华在桌下给了唐白一脚,那意思,多管闲事。
唐白不乐意,回他一脚,心想,我体恤小伙伴呢,你个呆子滚一边儿去。
舟新没注意他俩,杵着脸看多媒体上他们刚念的诗歌,看那样子,心情估计好些了。
唐白在心里啧啧,要不是扬仔不在,都不知道那小子对舟新影响这么大啊。
瞧刚才那想得魂不守舍的样子。
噫。
恋爱的酸臭味。
第9章 哎哟喂呀
车开不到一半,大雨刷刷而下。
曾扬的外套借人了,这会儿正穿着短袖衬衫靠在椅背上听音乐。
坐他旁边的是早上嘀咕他又开始秀恩爱以及当初体育馆里第一个打趣曾扬的某位篮球队仁兄,叫余天,长相硬朗帅气,笑起来一脸阳光,在学校挺受欢迎。
一路上,这位仁兄都在叽叽喳喳和女生聊天,调天侃地的,曾扬很无语,索x_i,ng将音乐声开到最大。
昨晚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多年的重担太高兴了,将近凌晨两点他都没什么睡意,一直看着舟新的睡颜出神。
他想起,三年前的舟新,和现在是大不相同的。
两人的初次见面,是在十二岁那年,初一下学期。
正值炎夏,空气微微扭曲,知了不知疲倦的低鸣,树影下斑驳的光圈,枝叶间传出悠长的风声,仿佛在故意拖延这炎热的长昼。
曾扬叼着一根雪糕,慢悠悠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刚过转角,就遇见了被焦急找路的母亲落在身后,乖乖巧巧带走路的舟新。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是舟新一家刚搬来海市的第二天,车子被忙碌的父亲开走了,他母亲抽空送他去学校,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