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举越来越难看,岳子青跳上前去喝道:「姓段的,你还啰嗦什么?还不上来受死!」
段飞鹰瞟他一了眼,点头道:「也好,我正想见见你的本事!」
按理说岳子青不是段飞鹰的对手,如在平时较量起来只怕连他十招也接不下,可现在段飞鹰要运功抑制毒气蔓延,武功难免大打折扣,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岳子青一剑刺去,经过段飞鹰身侧时,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带走雁石,不能让你毁了他。」
段飞鹰一怔,忽然明白这一切都与沈雁石无关,心头不由一喜,顿觉j-i,ng神倍增,说道:「他又不是小孩子,跟不跟我走是他的自由,谁也没有权利替他决定。」
这句话说中了问题的喉结所在,岳子青咬牙道:「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段飞鹰笑道:「我何用你留情?」内力一吐,「当啷」一声,岳子青长剑落地。段飞鹰捡起长剑递还给他,顺势俯身在他耳边道:「你口口声声不让我带他走,是真怕我误了他,还是于心不甘?」
「什么?」
段飞鹰笑而不答,退后几步负手而立,神情甚是悠闲。只有他自己知道,毒气已经开始攻心,若再不运功排毒,不用别人来打,自己也会先躺下。
可是岳子青可谓是青年一辈的高手,许多人虽然跃跃欲试,见他一败,谁还敢上前?年轻人是自忖不能,老一辈则怕败给一个中毒之人,一世英明尽毁。是以围攻者虽众,竟无一个敢上前。
沈凤举见状咬了咬牙,便想挑战,却被一人拉住手臂:
「让老夫来见识见识碧游宫主的手段。」却是赵冲。
段飞鹰笑道:「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么?」
「不错,天山顶上之赐,老夫铭记在心!」那日在天山顶上营救沈雁石,赵冲被段飞鹰打伤,他始终都记着这一掌之恨。
这赵冲的武功与岳子青又不可同日而语,段飞鹰连番打斗之下,中毒愈深,渐感力不从心,终于被点了x,ue道,摔倒在地。
沈凤举上前一步,长剑架在段飞鹰项上,冷笑道:「姓段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有。」段飞鹰笑容不变:「临死前再说一句,你的滋味当真不错,哭闹的样子尤其可爱。」
这当口他又重提旧事,而且是沈凤举的毕生的奇耻大辱!沈凤举脸色一变,怒道:「恶贼!」长剑一抖,分心刺了下去!
雁石,以后我再想缠着你可没有机会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剑下留人!」
第二十八章
「剑下留人!」
随着这一声轻叱,长剑硬生生停在半空。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树海棠花下,清冷冷站着一个人。他披着一身月色走来,雪白的衣衫反趁着月光,在他周围形成一圈淡淡的光晕。他就像从月亮中走出来,将人带进了朦胧的幻境中。
没有声音,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几乎忘记了这里适才正要上演着一出血腥戏码。
看到这个人,段飞鹰的眼睛亮了,但最先说话的却是岳子青:「雁石,你怎会……」是他将沈雁石骗进密室,又是他亲手点了沈雁石的x,ue道,他怎么还能出的来?
沈雁石淡淡扫了他一眼,这一眼中夹杂着哀悯、惋惜,与一丝……不屑!
一记眼光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岳子青的心上。——他宁愿沈雁石气他、骂他,也不愿他这样失望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可他是为了雁石好呀,他怎么不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呢?
沈雁石慢慢走过人群,来到场中;众人为他凛然的气势所慑,竟都不约而同的让开一条道路。
沈凤举长剑仍指在段飞鹰的项上,森然道:「大哥,你想怎样?莫忘了你也姓沈。」
「我没有忘。」沈雁石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面上不露丝毫波动,对着段飞鹰殷切的目光也恍若未见,「只是我不知道这人与我沈家有何深仇大恨。」
「爹爹的帐难道不该算在他的头上么?」
「爹爹也曾说过莫要寻仇。」
沈凤举厉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看了段飞鹰一眼,沈雁石道:「这人曾经两次相救于我,于情于义,我不能眼睁睁看他遭人杀害。」
「看来你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了?」
沈雁石叹了口气:「凤举,我无意和你作对,只是义之所在,不得不为。」
「好一个『义之所在』!」沈凤举仰天大了一个哈哈,「这狗贼我是杀定了,你若定要手足相残,也只好由得你!」
事以至此,实是无话可说了,沈雁石环视众人,拱手道:「哪位借剑一用?」
「这把给你。」一个青年越众而出,将手上青锋剑扔给沈雁石,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摇头道:「你就是那个无能的沈家大少?」
「不才正是。」似乎每个人见了他都会这么问上一句。
青年见他受人鄙薄也不着恼,实是窝囊到了极点,忍不住笑了出来:「看你的样子也没多大本事,我看还是速速退下,不要献丑了。」
沈雁石含笑道:「以兄台的本事都敢来献丑,雁石又有何不敢?」
「说得好!」段飞鹰在一旁喝起采来。平时被沈雁石气得发狂,终于有人也尝一尝这滋味了。
「你们!」青年变了脸色,回身向沈凤举道:「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