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问。
萧栩满头是汗,微睁着眼,却没有看他,含糊道:“不要。”
还醉着。他想。
萧栩将小毛毯抓得更紧,可怜巴巴地说:“冷。”
他懒得和醉汉讲理,将萧栩和小毛毯一起抱起来,向电梯走去。
他根本不知道,萧栩是害怕被他看到腿间挺立的欲`望。
到家,柏尹将萧栩放在床上。萧栩假装不舒服,翻身想要趴着,不料小毛毯一下子被抽走。他整个身子僵住,再不敢动弹。
柏尹只是想给他换空调被,抽走小毛毯才发现他的衬衣已被汗s-hi,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洗个澡再睡,这样会……”
周围突然变得极其安静,两个人的心跳像轰鸣的交响乐。
萧栩想:完了。
柏尹单腿跪在床边,迟疑地唤:“萧栩?萧栩?”
萧栩羞恼得要死,无计可施,只得将醉酒装到底,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柏尹,双手向下方探去,双腿渐渐张开,喉咙发出听不清的呻吟。
喝醉之后自渎,自然比勃`起后强忍欲`望更像一个醉汉该做的事。
柏尹震惊地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他心里难过到极点,既觉得羞耻,又觉得孤独。心上人就在眼前,自己却只能以丑态相迎,像个被欲`望支配的低等动物。
眼眶渐渐s-hi了,难过具化为眼泪。他恨自己的不争气,努力想要忍住,泪水还是像初`夜时一般滑了出来。
那日未让柏尹看到的懦弱,今夜暴露无遗。
“呜……”他开始抽泣,泪水模糊了视野。
所以他看不到,柏尹的眼色正在悄然改变。
那夜的情形,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了。柏尹看着张腿自渎的萧栩,不知道上一次醉酒后,萧栩是不是也像这样引诱着他。
从未意识到,萧栩这傻白甜少爷,居然也有如此引人犯罪的一面。
当时自己真的醉了吗?“醉酒”是否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记不得了。他用力扶着额头,理智在情`欲的沼泽中挣扎。
床头柜里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所需的所有用具,现在是萧栩自己想要,是萧栩自己邀约,他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一切都是萧栩自找的。
但是拉开抽屉时,残存的理智轻轻推了他一把——上次你喝醉了,这次也是吗?
他手指一顿,回头看向萧栩,对上那双泪眼时,无奈地闭上了眼。
乘人之危这种事,上次尚有理由,这次却是堂而皇之的背德。
他放下润滑油,将抽屉推回去,坐在床边,将怔忪的萧栩搂入怀中。
被柏尹握住时,萧栩大脑几乎宕机,僵硬得几乎不会动。柏尹看出他紧张,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边套弄,一边低声安抚:“放松,一会儿就好。”
他从未听过柏尹用如此温和的声音与他说话,眼泪决堤,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呜咽从唇边泄出,他轻轻挣扎,抬起颤抖的手,想要擦掉眼泪,手腕却被柏尹空出的手抓住。
柏尹说:“刚摸了下面,又想揉眼睛?”
他溺毙在柏尹给予的快感与温柔中,话语根本无法经过大脑,抽泣着道:“我,我又不脏,我很干净的。小尹,你别……你不能嫌弃我。”
柏尹在他耳边叹了口气,他身体立即像过电一般颤栗。
“知道你不脏。”柏尹道:“我没嫌弃你。”
他哭得更厉害了,与真的醉汉没有半点区别。
酒j-i,ng不醉人,醉人的是心上人的温存。
高`潮时,他用力转身,将脸埋在柏尹胸膛,泪水和汗水将柏尹的衣服弄得狼藉一片。
柏尹的手也被他弄脏了,他不停喊着“小尹”,直到柏尹吻了吻他的额头,对他说:“好了,没事了。”
之后,柏尹像个尽职的伴侣,抱他去卫生间清洗,完了又将他抱回床上。
他拉住柏尹的衣角,借酒问出纠结了一夜的问题:“你不是在骁市吗?钧哥都没回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柏尹俯身帮他掖好被子,深深地看着他,温声说:“因为想见你。”
他蓦地睁大眼,柏尹却只是低笑,摸了摸他的额头:“睡吧,以后少喝酒,你看你一醉,就……”
就只会诱惑人。
将嘴边的话咽回去,柏尹难得好脾气地哄着醉汉:“你一醉,就变得傻乎乎的。乖,睡吧,明早清醒了就好了。”
清醒了,就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