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不用。”郑亦想着再去拿对讲机,李大为却躲开了,挥挥手,“你快去吧。”
郑亦挺过意不去,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一棵树下面,猛灌了几口水,拿出手机看了看,还是没信号,这也是他暴躁的原因之一。郑亦叹了口气,心想注定要被困在这里没办法去赴约了。目前来看,这火怎么都还得一个小时才能扑灭,而且就是救完了火,余火也要看,不可能轻率下山,毕竟这么热的天气,很有可能会死灰复燃,这样下去都不知道要到几点了。
他也想过用别人的手机来联系白贺炜,然而这个地方只有联通有信号,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移动,就是上面给配发的电信,没有一个有联通,这一点让他很是绝望。
不出郑亦所料,这火果然又救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彻底灭掉,好在村上的人说由他们负责看余火,让他们赶紧回去。郑亦下山没有回单位,而是一身乱糟糟的直接赶回市里了。
从杨树村回去,路上差不多要四十分钟,他给白贺炜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等红灯的时候又给白贺炜发微信,也没收到任何回复,他的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堵得特别难受。他明知道白贺炜不会在饭店等他可郑亦还是去了,到了约好的包间,里面已经有其他人在吃饭了,他问了负责包间的服务员,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说:“对,是有一个特别帅的客人等人来的,后来点的菜都打包了,他就结账走了。”
郑亦从饭店出来就继续给白贺炜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他把车开到了白贺炜家楼下,属于他房间的灯却没有亮,人似乎不在家,他过去按门禁的门铃都没人应答,于是只好趁别的住户出门时溜了进去。
敲了半天门又按了半天门铃,就在他放弃之际,对门探出了个脑袋,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郑亦:“小伙子,你是找对面的人吗?”
郑亦点点头,说:“是。”
那人说:“他搬走了,房子好像也卖了,我都看中介领了好几拨人来看房了。”
郑亦愣住了,幻想了很多可能却怎么都没想到白贺炜竟然会卖了这栋房子,不就是去张州工作吗?至于走得这样彻底吗?他游魂似的下了楼,坐在车上抽了好几根烟才把车开出了小区。找不到白贺炜,这个人就像失踪了一般,他又能怎么办?
郑亦回到家,褚红霞看狼狈不堪的儿子,迷彩服上全是黑灰和土,脸上又脏兮兮的,便问:“怎么了这是?不是去参加同事孩子的婚宴吗?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你早上穿得衣服呢?”
郑亦不愿回答母亲这连珠炮似的发问,钻进洗手间去洗澡了。洗好了,总算舒服些了,他擦着头发出来,却看见一脸严肃的母亲拿着他的手机站在客厅里。他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怨恨起自己的再一次因为疏忽大意被母亲发现,与上次不同,这次郑亦表现得特别镇定,问:“妈,还有饭吗?刚才着火了,去救火才下山,我连饭都没吃。”
相比于上一次的歇斯底里,褚红霞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你还和白贺炜联系呢?”
郑亦走过去,想要拿回手机,可母亲并没有给他的意思,郑亦解释道:“今天着火了,这么大的事儿得跟上面领导汇报一下啊,山上没信号,下山给他打电话没接,他给我回电话了?”他扯起谎来没有一丝慌张,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褚红霞将信将疑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觉得他并没有撒谎,这才把手机还给他。“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少跟他联系。”
“嗯。”郑亦应道:“他就要去张州了,以后想联系也联系不到了。”说完这话,他一个下午的疲惫、失落和无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前所未有的负面情绪侵袭着他,郑亦的面具已经挂不住了,他总不能当着母亲的面流眼泪,拿着手机回到了房间。
与郑亦的沮丧情绪不同的是,褚红霞在儿子进入房间之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因为那个白贺炜能去张州是再好不过的结果,这意味着儿子的人生又可以回到正轨,不用再被白贺炜所干扰,尽管他还很抵触相亲,可她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也能享受到同龄的姐妹那样含饴弄孙之乐的。
她走到郑亦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问:“小亦,我给你弄点饭吧,想吃什么?”
郑亦并没有回答,她刚想推门进去,却听儿子说:“妈,我不想吃东西,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白贺炜在订好的包间等了郑亦两个小时,期间给这小子打了无数电话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还在想郑亦真是活大了,放鸽子就算了,竟然连电话都不接。点的四个菜已经放凉了,他简单吃了两口,让服务员把菜打包好,拎着就走了。回家的路上吴灼峰给他打了个电话,约他去享受,吴灼峰所谓的享受就是洗浴、按摩、揉脚,三位一体,十分解压,这正中白贺炜下怀,于是就没有拒绝。
作为公安局的副局长,吴灼峰对于辖区内的“享受”场所可以说是门儿清,白贺炜随他进门,享受得可以说是贵宾级的待遇,会所经理亲自上阵为他们服务,又安排了最好的按摩技师,一直把他们领到包间门口才离开。
难得放松,白贺炜没带手机,泡澡的时候,吴灼峰要了杯红酒,半杯下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