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康还是笑着盯着方筠蘅不说话,把方筠蘅盯到全身发毛。
直到前面传来了沈家安的声音:“几位快点,前面就到了。”几人这才应声跟了上去。
沈家安说的没错,族长祠确实离杜少康家不远,五个人到达的时候还没过正午。不过山路崎岖杂乱,没有人领路,还真的很难找到。
族长祠座落在半山腰上,估计是建成有些年头了,祠堂的外观有些陈旧。沈家安一行人踏入祠堂,里面几个人在打扫,看见他们纷纷向他们低头行礼致意。
“这些都是镇里人,大家每月轮流过来打扫。”沈家安一边回礼,一边跟方筠蘅他们解说:“族长祠是五十多年前建起来的,为了祭祀我们镇的第一位族长。”
从外观上看,祠堂的造型没有什么奇特。入内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九幅大型壁画,上面画的是桃园山水,在壁画的右侧洋洋洒洒的写着“十里桃花山居图”几个大字。壁画向上耸入屋顶,屋顶上搭置了许多木架子,上面爬满了绿色植物,那植物叫不出来什么名字,长势很茂盛,几乎爬满了整个屋顶,让人有种头顶着绿色海洋的错觉,配着满墙的桃花,仿佛置身仙境。
温如玉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翠屏镇的规矩还真是怪,祠堂整的跟花房似的!
方筠蘅发出阵阵感叹,对着沈家安拱手赞道:“好境界!‘桃源’乃是‘隐世避俗’的仙境,从来只有在诗文里见过,贵镇的祠堂竟然能再现诗文里的仙境,真是别具一格,让我等俗人大开眼界。”
听了他的赞扬,沈家安很受用,含笑着向他一欠身。
祠堂里面没有其他家具,屋里布置着一些盆栽和木雕,只有壁画的正中央摆着一个树根状的贡桌,上面却空空如野,没有安放祖先灵位。
方筠蘅看着很好奇:“家安兄,这祠堂里怎么没有设牌位?难道贵镇的祠堂祭祀的是这幅‘桃源图’?”
“哦,这里原本摆放的是我们族长的佩剑。”看着方筠蘅一脸懵懂的样子,沈家安解释道:“方兄有所不知,相传很久以前,战乱四起,生灵涂炭,第一任族长带领我们的祖辈逃到这里来躲避战火,使大家x_i,ng命得以保全,而族长自己却战死了,也没有留下姓名。我们只好供奉他随身的佩剑,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年了。”
“哦,原来是这样。”方筠蘅了然的点了下头。
“那佩剑为何没在祠堂供奉?”温如玉好奇的问。
“佩剑被家父收藏在家中,只有每年祭祀的时候才会拿出来。”沈家安不以为意的道。
族长的遗物,怎么可以随便收藏在自己家里?方筠蘅正想着,就听到解忧不冷不热的问:“族长的遗物,可以随便私藏吗?”
方筠蘅顿时全身无力,但任他咬牙切齿也没辙。
温如玉露出一副就知道他会这样的表情,在一旁干翻白眼。
解忧这句话本是所有人的疑问,委婉点提一下也没什么不妥。但是用这淡漠的口气问出来就有些唐突了,像是在审犯人一样,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幸好沈家安反应慢半拍,只是愣了一下,貌似还在消化解忧的话。
倒是杜少康轻笑了一声,解释道:“家安的父亲就是翠屏镇现任的族长,除了处理平日族里的事务,也负责修缮和管理族长祠。先族长的佩剑乃是翠屏镇的圣物,理应交给族长妥善保管。”
他这样一说,沈家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连在一旁说是,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见沈家安没有在意解忧刚才的话,方筠蘅松了口气,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沈兄的父亲竟是本地的族长,失敬失敬。”
沈家安连连拱手,两人又是相互客套了一番。
温如玉心里暗想:早就应该想到,王小二说过杜少康平时很少与人交集,唯独跟族长少公子有些往来。上下打量着沈家安,温如玉心想:这小子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虽然看着呆头呆脑的,但对人还算热诚,只是不知是不是像表面上一样良善。
说话间,沈家安引着几人走到祠堂西侧相连的一道长廊:“经过这道长廊,前面有处断崖,那里能看到镇子的全貌,还能看见弥子江,景色甚好。”
长廊有两米宽,长廊左侧的窗户十分大,外面的阳光可以充分的照进来,使得长廊非常明亮。长廊右侧的墙壁上挂着人的画像。
“这是翠屏镇历代组长的画像,这位是我爹。”可能是发现温如玉一直盯着看,沈家安在一旁解释道:“这位是第二任族长。”一边走,沈家安一边跟其他人解释,直到长廊的尽头,也没有看到第一任族长的画像。
方筠蘅不禁有些疑惑:“沈兄,这个祠堂既然是为第一任族长建的,为何没有他老人家的画像?”
听了他的话,其他几人也都用眼神询问沈家安。
沈家安耐心的解答:“我们第一任族长并没有留下画像,所以……”
几人了然,也没有继续追着问。
长廊前面直通一个山洞,山洞并不深,大约也只有三四米长,站在洞前能清楚看见对面的亮光。走出山洞后,视野瞬间豁然开朗。温如玉仔细看了下,发现他们站在一个半径大约三米的半圆平台之上。平台下面就是悬崖峭壁,面前是茫茫弥子江。
众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面是绝壁,周围是高耸的山峰,这里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