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芜也就放了兔子,陪着路承一起饿了一晚上,他从前连个j-i都不忍心杀,但为了带着路承生存下来他克服了,叶昇的人马天南海北的跟在他后头妄图把路承劫走,契佪的人手则始终在找寻他的下落。
江芜那几年过的很难,他为了路承从杀j-i到杀人,执笔写字的手到底是染了擦不干净的血,他没得选,他本应该教路承不能心软,为了生存什么都要做,但他张不开嘴,他想保留路承身上最干净的那些东西,江芜很怕路承跟路以安太过相似,但他又期待路承能继承路以安的一切,他希望路承变成一个正直勇敢又心存善念的人,再脏的事情他都可以替他去做。
后来他再在山里抓活物就一定会处理干净再带回去,绝对不让路承看见他杀生,路承长大一些明白了事理,知道江芜带着他生活不易也就没再闹过这样的脾气,再后来路承六岁那年江芜扛不住叶昇的追捕,不得不带他回了恶人谷,江芜在契佪掌权的阵营里明面上位高权重的势力主,其实是拼尽全力才能护住路承的平安。
路承何止是带了锅,小一点的是个砂锅,大一点可以炒菜也可以煮东西,路承背着枪去了河边,依旧是枪花一挽一条鱼,江芜坐在河边,两腿浸在凉凉的河水里晃悠几下,看着他兴冲冲抓鱼的模样实在是觉得无可奈何,江芜想,路以安若是知道路承这样活用枪法大概是会笑的很开心。
六条鱼,洗净煮汤刚刚好,江芜收拾鱼的功夫,边上的草丛里拱进来一只肥肥的山j-i,路承二话不说的直接扑了上去,啃了一嘴草叶捏着山j-i的翅膀一脸得意,江芜洗了洗手给他择去头上和嘴角的草叶,路承两手钳着翅膀凑过来跟他讨奖励,江芜拿他没辙,只好接受了一个满是青草味和泥土味的亲吻。
山j-i放干净血,拔毛去腹脏,路承在江芜的指点下沿着j-i骨的缝隙用小刀将整j-i卸成小块,带来的米原本是打算煮粥,这样一来正好做成焖饭,江芜把米淘好放到一边,j-ir_ou_块跟米放在一起,路承抱着砂锅乖乖的杵在江芜身后,江芜掀开车帘钻进车里去挑要用的调味料,抓了一把香料又取了半截姜和葱白。
加好作料的砂锅盖上盖子架在火上,焖上半个时辰之后路承用江芜递给他的布帕裹着砂锅盖子拿起来,加进去洗净讨好的大米和少许酱油,又把盖子盖上继续焖,鱼加葱段和少许胡椒,汤熬成r-u白色,起锅的时候再加一小撮翠绿的葱叶。
山j-ir_ou_香,j-ir_ou_自带的油脂混着香料将米饭浸泡充分,路承捧着自己的碗差点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打滚,从昆仑与江芜重逢之后,这是江芜第一次正八经的再给他做饭,跟小时候的记忆一样,江芜煮的饭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家常饭,他不会过多的技巧,煎炒烹炸什么都不熟练,只会炖煮这种怎么做都不会火候失常的东西,江芜只会尽可能的利用好手头有的东西喂饱他,饭菜样式一点都不繁琐复杂,但一口下去却就能让人暖到心坎里。
鱼汤也鲜美,鱼下锅之前被江芜割了两刀,因为是活鱼,做熟之后刀口的r_ou_都上翘绽开,像花一样在r-u白色的汤汁里若隐若现看着很是好看,煮好之后撒进去的葱叶很提味,路承一碗饭一碗汤的吃得格外起劲,江芜挑开鱼鳃,找到腮边被盖住的那块活r_ou_放进他碗里,路承嘴边都沾着鱼汤和饭粒,随手扎起来的马尾随着他气势汹汹扒拉米饭的动作在脑后一晃一晃的。
晚饭过后河上起了风,清清爽爽的吹去了身上的薄汗,江芜挽起袖子和裤腿走到河里掬了捧水想洗去身上隐约的柴火味,路承把锅洗好晾上,转头走到他身边拿了个干净的帕子用河水浸s-hi帮他擦身,江芜被他哄着脱去了xiè_yī站在水里,路承原本老老实实的给他擦背,玩心一起便把s-hi透的布帕举到他头顶,江芜背对着他自己掬水洗脸,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刚抹净脸上是水珠就被他一拧一挤的又淋了满身水。
洞口点了个小小的火堆,路承浑身上下都淌着水,江芜坐在床褥上拿布帕擦头发,被他踩着脚面绊倒在河里的路承委委屈屈的想要离他进一点却被他很是无情的直接推开,江芜擦干头发就有些累了,路承一副弃犬模样蹲在边上瞅他,丝毫没有是自己手贱在先的觉悟,江芜心里一软也无计可施,外头有风,山里晚上都凉,路承这样浑身水很容易着凉。
他只得招招手让路承过来,认命似的给他擦身,路承盘膝乖乖坐在他身前,结实的脊背呈现出健康的麦色,连背肌都紧实有型,水珠沿着脊背中间滚落到裤腰,昏黄的光线衬得路承的身材更为出色,江芜下意识动了动喉结,指尖触到路承裸露的皮r_ou_只觉得像是沾到了烈火一样。
火堆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替代了有些诡异的沉默,江芜放下手里的帕子移开目光,安逸而平和的氛围让他掩藏许久的心事有了松动的迹象,他被转过身来的路承拥进怀里,江芜一动不动的埋在他的肩头,又过了许久才贴着他裸露的肩窝极轻的叹了一口气,“你想从哪儿开始听……可能是个很长的故事,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和你有关的,从程渊开始,好不好?”路承没想到江芜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跟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