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 高天祎一撒手,小家伙就又朝站在台阶下面的白子炎招手了, 白子炎一个得意忘形,三两步蹦到石如水和贝贝身边, 牵上贝贝的小手跟着木马的转速走。
走了半圈便对上了高天祎投来的杀人目光, 这才瑟缩着脖子松了手。
正巧, 高启天来了。
二十年前, 高启天的左小腿中了枪,植入钢筋后每五年便要更换一次,最近这五年随着高启天年纪增大,腿内神经遭到压迫,腿部也有萎缩现象,他便没有再做内部植入手术,而是在外部做了个撑体。
咋一看和正常人无疑,但是细细观察左脚还是有些跛的,尤其是走路时间长产生疲惫的时候,更加明显。
但是,石如水被高天祎带着走下旋转木马后,高启天却在平台上拉着贝贝的手,随着旋转木马的转动,陪贝贝走了一圈又一圈。
年过半百的一代枭雄,真真是拉不下老脸和贝贝一起坐在旋转木马上绕圈圈,但奈何爱孙心切,便只好陪走了。
虽然旋转木马转的速度很慢,但是石如水仍有些不放心,蹙眉道:“祎哥,你爸爸他……”
“没事的。”高天祎从石如水身后把他拥进怀里,啄着他的发心和他一起望着旋转木马上说笑的爷孙:“难得他这么开心,有十五年了吧,都没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了。”
石如水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嗯。”
“昨天啊,老爷子就非要带儿子去游乐场,”高天祎轻轻揉着石如水的小腹,嘴唇滑在他的耳边儿,道:“没想到被我拦了下来,昨天下午人家便找人鼓捣了这个。”
石如水以为高天祎不让高启天带贝贝去游乐场,是担心累着老爷子的腿脚,便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瞧见没,”高天祎搂住石如水转了个身,指指旋转木马后面被清理出来的大片空地:“那里本来要搞秋千的,后来徐姨说秋千小孩子玩不安全,现在也不知道老头想好搞什么了没。”
石如水看着那片被清理出来的花园,鼻子涌出些许酸涩:“……嗯。”
不得不承认,贝贝做高家的子孙,确实比跟着势力单薄的他要拥有的更多,也理所当然的被更多的人宠爱着。
大概是历经过几次生死的缘故,自从有了贝贝,石如水最常担心的事情便是如果自己死了,贝贝该怎么。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后悔没有留下自己的卖身钱给贝贝立个教育基金账户。
“宝贝,”高天祎感觉到石如水的异样,转过他面向自己,抬高石如水的下巴,与他四目相对,柔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石如水目光转了转,看向旋转木马的方向:“只是觉得,贝贝似乎很喜欢这里。”
阳光之下,高天祎几乎能看到石如水细腻脸庞上每一根细细白白的绒毛,亦能看清他盛满星辉的眸底,对贝贝所有的宠爱与深情。
他相信,只要他再努力,再努力,总有一天会打动面前这个人,让他也用如此美丽深眷的眸光,望向他。
“那你,知道,我最喜欢哪里吗?”
高天祎问完,捧过石如水的脸庞,俯身给了他一个深吻,直到羞涩挣扎的石如水双手从他肩头滑下,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才轻啄了下他的唇角放开他,任由他们唇间映着阳光下闪闪牵出一条耀眼的丝线。
缠绵暧昧。
他满足的把含羞闭眼的小脑袋温柔的靠放在颈前,唇抵着他终于痊愈的额头轻声道:“我最喜欢你的额头,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脸庞,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下巴,你的腰,你的……,你的……,还有你的腿,你二十四厘米小脚丫,你的一切。”
石如水:“……”抬脚重重的踩在高天祎穿着亚麻托的脚尖上。
又玩了大约十分钟,高天祎心满意足的抿抿满是石如水香甜味的唇,走上旋转台,把玩的满头大汗的贝贝从旋转木马上抱了下来,一群人这才回主宅开局。
从小到大几乎没玩过游戏的石如水对麻将牌是真有点上瘾了。
中途,贝贝跑过来趴在他腿上嘤嘤嘤,他剥了个木奉木奉糖塞到贝贝嘴巴里就把小家伙打发了。
在场唯一没有牌瘾的高天祎没坐桌,他照例搂着石如水指点江山,被毫不听从他指挥的石如水无视的十分欢乐,反正他最大的乐趣是投喂。
石如水全神贯注,他喂什么石如水便张嘴咬什么。
到最后,高天祎看着石如水被草莓和车厘子染红的嘴唇悬崖勒马。
尤其是,石如水似乎真的很有牌运,今天他们玩的是容易计算的筹码,一晌下来一算账,新手小白石如水赢了五十多万。
出身贫苦的石如水感觉这钱捞的有点猛,揣着小心思的把赢来的钱都收到自己账户上。
晚上抱着扑在他怀里睡熟的贝贝,跟着高天祎回到卧室,石如水才突然觉得,这几天的时光,过得尤为快。
贝贝白天没有睡觉,今晚睡得早,且沉。
石如水把贝贝放在床上,垂了垂坐僵的腰,这才弯腰为贝贝脱去小外衣,很自然的命令高天祎去接盆热水过来。
石如水小心翼翼的给小家伙擦了擦脸蛋和身子,穿上质地柔软的套头睡衣,便为他盖上毯子,轻拍了几下。
见贝贝呼吸趋于平稳了,石如水才扶着疲惫的老腰,起身回头去端床头柜上的小面盆。
已经端起小盆的高天祎在石如水回身的一瞬间,把他搂进怀里,带着蛮劲的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