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苦笑,“堂婶,我一个鳏夫,莫要糟蹋了人家小姑娘。”
“哼,你也别骗我老婆子了,嘴上说得好听,还不是看不上人家?!”钱婆子没好气地瞪了许强一眼,“我就不明白了,那方家寡妇有啥好的,让你这死心眼的,就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许强被婶娘看穿了也不尴尬,摸摸鼻子,嘿嘿直笑,完全不复之前的严肃样儿。他堂婶可以说是他第二个娘,和妞妞他娘成亲那会,前前后后的事都是堂婶帮着张罗的。他在自家人面前从来不掩饰情绪。
见他这副样子,钱婆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她拿许强这个侄子当半个儿子来疼的,虽然心中很不赞成他娶那个顾丽娘的。但她也知道,侄子犟,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加上之前相了好些个姑娘,一年多了,他都没点头。这回却上赶着求她去找媒婆,她估摸着这回他是认真的了,虽然对未来侄媳妇不满意,但也只有认了。毕竟两人再亲也不是亲母子,有些事也只能劝不能驳回。再说,娶个寡妇总比打光棍强。
再说,那顾丽娘也算个好的,尽管前阵子也有些是非缠身,但也只是传出了方家寡妇想攀高枝的流言。至少不像一些寡妇,昨儿和张有一腿,今儿和李四勾搭上了的传闻。这也是她妥协的一部分原因。
这十里八乡的,寡妇可不少,就她所知,有好些个时常对她大侄子抛媚眼,一脸妖j-i,ng样。哼,那些个不正经的女人!大侄子一走镖回来,她就盯得紧紧的,就怕他被那些野女人坏了身子。
这些想法在心间一溜转儿,钱婆子心里也是有八分同意了。只要那方寡妇娶回来后好好与大侄子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方寡妇的是非可不少,你要真娶了她,全村子的人都要说闲话的。”
“我娶媳妇,关他们什么事?”爱说就说呗,他们又不偷又不抢的。
钱婆子见他那副不在乎的样子,也没话说了。得了,敢情她眼里的问题,人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儿。
钱婆子拉着他又问了一些话,这才放他走了。
临走前,许强还不忘交待,“堂婶,别忘了刚才的事啊。”
钱婆子笑骂,“得了得了,耽搁不了你娶媳妇的。”
想着再过段时间,他就有娇妻可抱了,许强的心里热呼呼的,走起路来都j-i,ng神多了。
冬至,顾丽娘和李婶吃过午饭不久便来到镇上,拿着做好的荷包去了一趟薛家铺子。顾丽娘揣着百来枚铜板,寻思着要不要去买点r_ou_呢。今儿是冬至呢,人都说冬大过年。头几天得的东坡r_ou_早就吃完了。想着儿子吃得香甜的样子,她咬咬牙,狠下心去割了半斤r_ou_,后来发现和现代一样,骨头下水比猪r_ou_要略便宜好几文钱,她又买了半斤骨头,花了二十一文钱。
她提着r_ou_和骨头安慰自己,小石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给他补充点钙质,省得他以后成了矮子。然后又逛了一圈,买了些年货,荷包已经干瘪了一半。回到家,去李家把小家伙接了回家,接着便开始熬猪骨汤。
让小家伙守着灶炉,而她则把那半斤猪r_ou_处理一下保存起来。大火一下子就烧开了,她去掉一些柴,改成小火慢慢熬着。闻着骨头汤散发出的香味,娘俩都觉得很振奋。
小家伙更是眼睛亮亮地盯着那口锅不住地咽口水,小嘴不住地说,“娘,好香哦。”一连说了好几遍,顾丽娘一看就知道他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顾丽娘微笑着,心里暖暖的,手脚却更麻利了。淘了米下锅,又把大锅里的骨头和汤分了一半到小锅里熬粥。待快熟的时候,她再拍了些姜末和葱花下去,浓稠香糯的大骨粥就做好了。
冬至日短,娘俩喝了粥感觉刚过午而已,天就黑下来了。见没什么事,丽娘便早早锁了大门,窝回屋里。
次日,她和儿子刚吃了早饭,门外便一阵吵闹。
“黄花菜,你给我让开,是我先到的!”史珍香伸出r_ou_r_ou_的手,想拉开那个肥女人。
“笑话,史珍香,凭啥老娘要让你?”黄花彩重重地咬了那三个字“史珍香”,大屁股一扫,将整个门霸占住了。
史珍香暗恨老爹给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过嘴上却不饶人,“黄花菜,谁家请的你呀,就不怕这亲事给黄了?”
“哼,总比你好,拿屎当宝,难怪你不缺吃的!谁家要请了你,仔细拿臭鱼眼珠子当珍珠了。”黄花彩顶了回去。
“嘿,既然如此,你还来这做什么?”明看着咱是来给顾家娘子做媒的,还说人家是鱼眼珠子,这不是自打嘴巴是什么?
黄花彩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脑袋忘带出门了么,怎么说出这种没脑子的话,让她噎得自己说不出话来。这十里八乡的,就两个媒婆,她和史珍香是宿敌了,两人互不顺眼很久了。
黄花彩眼珠子一转,两人干这行都是老资历了,都了解这寡妇的行情,她敢保证,求娶顾丽娘的人中,没有人会比许强更有实力的了。“老冤家,说说,你是替谁家来说媒的?”
史珍香睨了她一眼,“我为啥要告诉你?”
“哼,小气,这回你是斗不赢我的,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赶紧家去的,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