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陆轻轻……完全视而不见,她只是微微蹙起了眉头,心想这太阳落山的方向应该不是正西,是西北方吗?
如果还是在地球上,或者和地球一样的话,春分到秋分这段时间,也就是夏半年,太阳自东北升起,从西北落下,越接近夏天升落越偏北,而在冬半年里,太阳子东南升起、西南落下,越接近冬天越偏南。
只有两分日,太阳升落位置才是正东和正西。
可这里和地球一样吗?
而且现在是什么日期呢?
陆轻轻头痛地揉了揉额头,爷爷只教过她怎么根据太阳来确定大致方位,没教她分辨这太阳是不是地球上看到的那个太阳啊。
算了,就默认太阳正东升正西落好了,反正也只是画个大致方向而已。
她将所有木板如同拼图一般拼接起来,便是一条起自三角高原的曲折道路,与大片深浓错落的山脉阴影,她郑重地在地图的右上方空白处,画了一个十字,标注方向。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正在忙碌的三人都忍不住凑过来,这图真是看一次惊叹一次,这图上,有两个地方被用重点标记,一个是作为起点的青鹿城,一个是他们中途绕过的大鹏部落。
此外,有些地方被用草汁圈出,那有的是湖泊,有的是只有温顺食草动物的青青草甸。
而有些地方则用鲜艳的花汁全出,那代表着危险,如他们遭遇过的沼泽,或是还没进去就因为陆轻轻的灵敏触觉而紧急绕道的,群蛇盘踞的山岭。
而如今他们所在的地点,距离大鹏部落都已经非常遥远了。
“真没想到我们走出这么远了。”二石感叹说。
陆轻轻点头,“是啊。”
这十九天,他们穿越回回山脉,绕过大鹏部落,扎进更为陌生的群山与原野,从精神饱满体力充足走到现在身心巨累,远行可真不是人干的,尤其他们走的是这么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但此刻看着这幅简陋但宏大的地图,那些疲惫却好像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自己用双脚丈量了这样一大片土地的自豪感。
陆轻轻用手指点了点最新一副地图左下角的空白处,“这里就是白盐部落了,相对应的就是……”
陆轻轻转头望向西边那片平原:“穿过那条地平线之后的平原了。”
鸣说:“我们明天应该就能走到。”
“嗯,先吃东西吧,吃完了好好休息。”正好野猪也烤好了,陆轻轻把地图收进空间,清出空地,把巨大的土团从火里捞出来,四人围坐,敲开外面那层硬硬的泥壳,里面的肉就露出来了。
这野猪还小,肉非常嫩,腥味也没那么重,四人都吃得很满足,陆轻轻抬头朝蹲在树上放哨的大黑鸟招手:“咕咕,你也来吃啊。”
咕咕就是鸣的那只超风鸟,经过治疗羽毛都重新长出来了,不过它和他的主人受的伤是一样的,都无法根治,离不开陆轻轻的每天治疗。
咕咕这个名字还是陆轻轻给取的,驯兽族这九只超风鸟都没有名字,他们族人分得清哪只是哪只,她可不行,直接叫“超风”的话感觉怪怪的,于是绞尽脑汁地给这鸟取名字。
鉴于其他超风鸟都会叽叽喳喳叫,这只却永远只会咕咕叫,她就给它起了这个名字,可以说非常地有内涵了。
咕咕飞到陆轻轻身边,一屁股坐下,颇巨的体形撒娇般地往她腿边蹭了蹭。
它羽毛漆黑坚硬,骨架宽阔高大,眼眸锐利灵动,爪子锋利如钢,从头到爪都英武得不行,陆轻轻喜爱地摸了摸,切了块肉给它。
吃得饱饱,可惜没有餐后水果,不只是时节没到还是怎么,这地界居然找不到一颗果子,从部落里带出来的猕猴桃和一些野果早就吃完了。
天也黑下来了,奔波了一天的身体开始抗议要休息,他们四人是轮流值夜的,一人两三个小时,这样每个人都能保证充足的休息。
陆轻轻每次都被推让第一个值夜,今晚她坚决不肯了,轮到第三个值夜。
半夜爬起来是挺痛苦的一件事,陆轻轻从陶罐里倒点水出来拍了拍脸,整个人顿时就清醒起来。
四野漆黑一片,但火堆安静地散着光芒,三五米内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陆轻轻坐到离三人较远的地方,抬起右手,遥遥指着地面上一片普普通通的落叶。
片刻,只见那落叶抖动了一下!
那落叶抖了一下之后又微微的颤动起来,然后嗖一下朝陆轻轻的手飞去,被她轻巧地捏在指尖。
她摊开手,掌心向上,让落叶落在掌心,片刻之后,那落叶被一道气流托起,在掌心范围内慢慢地旋转了起来。
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彻底成了一抹虚影,仿佛那里有一个无形的漩涡再疯狂搅动。
突然,陆轻轻手指微动,那漩涡中骤然激射出数道轨道不同的细密气流,只听得嘶嘶数声,漩涡彻底停了下来,而那片落叶已不复存在,只余下一片齑粉悠悠落下。
在黯淡火光下,陆轻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眸里甚至毫无波动,仿佛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但如果有旁人在此看到,恐怕要惊得瞠目结舌。
陆轻轻慢慢收手,又猛地眸中一凛,右手五指皆张,如投射着飞镖暗器般陡然朝前方一颗大树甩出。
嗤嗤嗤!
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响起,似有什么从陆轻轻指尖飞出,然而还未到大树前,就消融殆尽。
“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