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收回那条腿,仍是紧紧把他压在墙边,摸着针孔手表表带问道:“没有红外摄像功能吧?”
“没有……”多好啊!
我真是天字第一号傻[bi——]!买了这么贵的东西,现在全用到自己身上了!
他努力绷直腿,深呼吸往后缩小腹,整个身子都拼命往墙上贴贴贴,怎么贴还是跟贺华贴在一起,最后没办法只能开口求他离远一点:“你压着我了,离远点行吗?我拍的东西不会放出去的,结婚证也给你(反正也是假证),你让我收拾收拾,不然我一会儿没法出去见人!”
贺华摸了摸他高耸的头发,又替他扣好胸前的扣子,掸平衬衫,在窗帘透过的微光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终于满意地笑道:“好,这样就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点问题——”
“题”字拖着长腔,他的手也迅速落了下去,直到落在一点微凸的部位才停下来,笑容纯良得就像学雷锋做好事时正好遇到电视台采访:“这里也帮你解决了吧,不然白总一会儿怎么出去招呼客人呢?”
指尖在白悦珖小腹上轻轻划过,捏住了藏在门襟后面的一小片金属,然后利落决然地往下拉。
“嗤啦——”
白悦珖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牙齿轻轻战栗起来,整个身体和灵魂都被另一个人的手接管过去,抬眼所见无非是模糊的暗影,以及深印在脑海中的,那副和手中动作完全不相干似的清明神色和温柔款款的笑容。
我错了。
我应该相信钱韧,跟他一块找雷老师咨询了再出手对付主角的。
s-hi凉的纸巾覆上他的身体,在他模糊地失去意识之际,脑海中莫名地浮出了“雷老师”这个名字,然后就沉浸在灵魂出窍般强烈的快丨感之中。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飘窗上,衣服收拾得整整齐齐,关键部位一点s-hi意都没有。
唯有右腕上那只手表摄像机不在了。
里面录的东西绝对不能流传出去!可是从贺华手里要回来……问题是他敢吗?就算他敢,这武力值对比过大,抢都抢不回来啊……
或许应该找保安,可是那些保安的胆子比钱韧还小,这种得罪主角的事谁愿意干呢?
台上笑语连珠,台下人声鼎沸,白悦珖独坐在冰凉的飘窗上,饱经欧美资本主义文明熏陶的大脑里忽然浮上一句凄凉哀婉的古诗:“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缩在角落里打蔫儿的身影。
钱韧急匆匆绕过半个会场冲到他面前,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坐在这了,签约时大家到处找你都没找到呢。刚才你跟贺华说什么了,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就说你应该找雷老师咨询,别自己想起一出是一出嘛,万一给他刺激得提前黑化了怎么办!”
在他一连串关心的话语中,白悦珖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眼圈发红,一副肾虚心也虚的模样。钱韧怕自己说太重吓着他了,还想安慰几句,白悦珖却猛地站起来,咬牙问道:“告诉我雷老师的微博地址!我去跟他咨询!”
他甩开钱韧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出口走去,走到半路却忍不住回头,目光在大厅里逡巡,从台下座椅上那些高高低低的人头里寻找着什么。
钱韧在后头问了一句“看什么呢”,他才像受惊了一样猛地回头,低声道:“走吧!”
签约会结束后,贺华便带着贺小弟坐车回了酒店。小弟这回算是大丰收,光签名就收集了半本,还手机里更是拍了不知多少照片,路上一张张翻开给贺华看,还问他有没有合照,要是有好照片也给自己发几张。
可惜贺华这一晚上只顾着拯救失足青年的三观了,没怎么注意明星,只好跟弟弟许诺,以后再有这机会就拍下照片发给他。把小弟糊开回酒店,自己到了家之后,贺华才发现家里不像平常那样冷清,大厅里正坐着一人满头华彩,衣服却是难得普通的小黄j-i睡衣的少年——看着有点眼生,正是卸了浓妆的贺劭。
“……小劭?”贺华停下脚步,仔细打量那张清淡干净的脸,试图还原他化妆之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