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乔眯眼看他,“你刚才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夏云卿脸色有些发白,旁边谷小递上抹帕,夏云卿拿来抹了把脸,有些吞吞吐吐。
“我……那个……”
司空琅急的嗨一声,“云卿兄弟!这么重要的事你还瞒什么?赶紧说了吧!”
苍乔撩袍在旁边坐了,碗底重重撞在木桌上,叩的一声让夏云卿一紧张彻底豁出去了。
他这便将方行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眼前都是同生共死值得信赖的同伴,他也没在隐瞒七先生与皇族的关系。说完之后,众人一片静默,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无法言说的震惊。
“难不成那位七先生曾经是皇室中人?”司空琅不解,摸着下巴看苍乔的戒环,“这东西我从没听皇宫里有人提过啊,它真的很重要?”
连蒋戟也一边擦脸一边道:“二少爷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夏云卿摇头,“我觉得方行不像在说假话,再说他讲的那个故事就现在的情况看也毫无破绽。”
他转头去看夏苍乔,似乎生怕他想不开或者深受打击。但坐在旁边的人显然毫无所感,不如说,他看上去心情似乎前所未有的好。
夏云卿有些不解,“哥?你不担心吗?”
“我最担心的问题已经没有啦!”苍乔哈哈哈笑起来,一边拍夏云卿肩膀,“我们不是亲兄弟!真的太好了对不对?!哎呀,我还一直担心我们搞禁断会没有好下场啊,还一直在烦恼怎么跟爹娘说啊,难不成一辈子保持地下党关系?你想啊,你将来是要继承夏家的,爹说不定会逼着你娶亲啊,到时候要怎么办?我抢亲吗?哎哟人家会不好意思啊……”
夏苍乔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夏云卿满头黑线——怎么办,好像自己一个人烦恼了这么久根本没有必要啊……
桌子那头,司空琅与悍将忽视这两兄弟直接开始讨论了起来。
“你见过这戒指吗?”司空琅问悍将。
悍将摇头,“我跟着公子也进过很多次宫,但从未听闻……”
两人还在讨论这个问题,那头华雀突然道:“二十多年前,难道是那件事?”
司空琅与悍将停下来看啊,两人眼里都有所领悟。蒋戟虽是江湖人,也道:“如果是那件事的话,宜兰大部分百姓也都知道吧?”
苍乔闭上嘴,左右看看众人,“什么事?”
华雀道:“二十多年前,先皇驾崩,当时的皇子们为了抢帝位闹了个满城风雨。那是宜兰内乱最厉害的时候。”
“听说当时血洗宜兰京城,连京城外许多村庄都没能幸免。”司空琅补充道。
悍将也道:“毕竟先皇有十三位皇子,打起来可非同寻常。仁皇是第十一皇子,听说是正统太子,但其实有传闻说,传位的诏书临时被改过。”
谷小睁大眼,“这是哪里的传闻?怎的从未听过?”
悍将道:“不过宫里私底下的传闻罢了,这些话题无论如何也传不到坊间去。”
司空琅也点头,“我也听三哥的n_ai妈说起过,如今在京城里闭门不出二十多年的三王爷也是那时候的受害者,他不出门是答应过父皇,若是踏出家门一步,全家便活不了。”
苍乔听得心惊,他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皇室的冷酷无情,却不知亲兄弟之间居然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不过想来也是这么个道理,窥觑皇位的人都得不什么好下场,如仁皇这般仁慈的才放过了三王爷,换成其他人,养虎为患不如杀了一了百了。也省得日后担心他与自家孩子争位。
这么一想,九王爷之所以慢慢从朝政里退出来,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如今皇上正是在立太子的紧要关头,他谁也不偏袒最好,省得麻烦。
苍乔摇头,“朝廷里的事光是听起来就觉得烦。”
司空琅也点头,话锋一转道:“那位七先生,说不定就是那时候参与其中的某个人。我们对当年的事虽然知道一二,却不完整。也许皇叔他们更清楚。”
夏云卿几乎是下意识否定:“不行!”
苍乔笑了笑,伸手捏住夏云卿手指,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不用那么担心,方行说的话不一定是对的。”
夏云卿皱眉,“但若是……”
“若是要杀,不过早晚的时间。仁皇与九王爷待我如何,谁也没有我更清楚。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不愿杀我,而不是什么愧疚弥补。”
夏云卿不吭声,但脸上依然写满了拒绝妥协四个字。苍乔见他那么坚持,也不再勉强,道:“那就先不说,在见到那位神秘先生之前,我们还是先做好眼下的事吧。”
……
前方的消息不断传来,据说是最后的防线也要塌了,撑不住了。司空琅和悍将连续督促后面的炸山行动,以及山谷之后所有村子的人员转移和堤防。运气好的是,一个村子里的老村长拄着拐杖一摇三晃的赶到司空琅面前,告诉他村子后头还有一条废弃许久的小山路,通往的是另一边小流沙河的分叉,如此一来洪水可以被分流成两拨,能减轻不少压力。
所有的工程都在争分夺秒,这边的消息传过去后,英宥也回信道在这边做好准备之前,他们会想尽办法阻拦洪水的决堤。
朴先生的信也附在一起,信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金樟失守,太子被囚。”
苍乔放下信道:“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金樟老二已经拿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