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慕庭微笑着说:“你还不明白吗?那老头子不过把你当条能替闻慕阳看门的狗。”
雨隆兰扬手把酒都泼到了他的脸上,酒保大吃一惊:“先、先生!”
闻慕庭冲他摆了摆手,然后随手摘掉了眼镜,看着镜片说:“隆兰,其实有一件事情你一直不知道。当年闻家保姆绑架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其实我是早就知道的。”
“你……”雨隆兰不由坐直了身体。
“我没有吭声,是因为……”闻慕庭看着镜片顿了顿,微笑着说,“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听人说,共过患难的人比较容易相爱。可谁知道y-in差阳错,被绑走的是雨婷。”
“路骄阳也是我找人去威胁的,如果路星辰看在她弟弟的分上,愿意妥协,你要是能因此获得幸福,我想你也会高兴的是么?”他转过头来说,“我曾经说过我了解你。我了解你,所以喜欢你。”
雨隆兰有些混乱地坐在那里,闻慕庭叹息着继续说:“假如你能够开心,我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我们都不开心,那又凭什么?凭什么别人是正直的,我们是邪恶的,凭什么别人是两情相悦的,我们就是死皮赖脸的?”
“你不想知道,假如他们穷得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能养得起爱情吗?”
他抬手又要了两杯酒,放了一杯在雨隆兰的面前:“要干杯吗?”
雨隆兰抬起眼睛,她的脸色苍白,但眼睛却莫名地泛着血红,她神情漠然地说:“我也很……想知道,没有我的高傲,闻慕阳能做什么?”
她抬手碰了碰闻慕庭手中的杯子,然后将杯中的酒都倒入口中,却很慢很慢地才咽了下去。
一声剧烈的炸雷声,如同震裂了天空,路星辰抬手将电脑关掉。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文娜。
“文娜,我要看点资料,会晚点回去。”
文娜那边是轰隆隆的雨声,夹杂着听不太清楚的说话声,路星辰看着外面一个接着一个的闪雷,便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行了,我这就回来。”
她关掉手机,将桌面收拾干净,然后拿起背包走出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外面暴雨大得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影,路星辰虽然打了伞,但是走回小区的时候,整个人还是都s-hi透了。
暴雨之下,小区本应当是人迹罕至的,但是路星辰却发现楼道口围了很多人,甚至还停了几辆警车。
不少市民打着伞站在其他楼道口眺望着,那两三个充当保安的老大爷则在雨地里站着。
“是从六楼掉下来的。”
“六楼住的不是几个年纪挺轻的幺妹吗?”
“真是作孽啊,听说还是个当记者的呢。”
“好端端的,怎么会跳楼?”
路星辰眨着眼睛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她丢掉伞,朝着两名护工模样的男人担着的担架走去。
“喂,你干什么的?快走开!”一个警察挥舞着手说道。
保安老大爷连忙道:“是一个屋的,她们住一个屋。”
“那也别挡着,病人要上救护车。”
担架急匆匆地从她的面前过去了,尽管有人打着伞,暴雨还是打在了担架上那个人的脸上,即使有呼吸器,也似感觉不到任何生命气息的脸。
有那么一刻,路星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感觉到的不是悲伤,而是茫然,跟深及骨髓的寒凉。
“文娜……”
“你是这栋楼602的住户对吗?”一名警察上前说道,“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路星辰点了点头。
到了警局,有人给她递了杯热水。
“文娜最近的情绪有没有什么反常现象?”
“很正常,文娜不是会自杀的人。”路星辰有些机械地回答。
“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或者谈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文娜有什么异常,做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路星辰只觉得她的心都在颤抖,也许文娜唯一会去做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就是她拜托她去做的——调查五年前岩洞的事故。
会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文娜是被……谋杀的吗?”
也许是听到了她语调里的颤音,那名女警察抬头安慰道:“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被谋杀的,我们只是依例询问做笔录。”
路星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捕风捉影。
她做完笔录,看见吴小妹眼圈红红地被另一个警察带了进来,看见路星辰,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路星辰又向前走了几步,却觉得双腿好像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她撑着墙缓缓地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找……丁警官。”
“路星辰?你找我什么事?”
“文娜……”
“文娜怎么了?”
“文娜从楼上掉下来了。”四周分明那么寂静,路星辰却觉得好像听见有座山在慢慢坍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她应该是活着的,对吧?文娜是不会死的,对吧?”
后面发生的事路星辰脑袋都有些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院去的,文娜的手术一直都在进行当中,她就在手术室外面坐了整整一夜。
吴小妹给她买了早点,但她一直拿在手里没有动。
丁宇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他坐到路星辰的身边说:“北区分局说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