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里可有什么出色的人物,卢大人不妨跟我们说说?”胤禩笑问。见卢渊面露疑惑,便笑着解释道,“不满卢大人,新学即将开课,可这授课的师傅却依旧紧缺,胤禩心中焦急,因此才想着向卢大人打听一二。”
卢渊这才明白过来,开口道:“贝勒爷求贤若渴,卑职心中理解。若说这济南城中出色的人物,倒还真有这么一位。此人姓宋,名峦,字远山,诗词书画,天文地理,无一不通;经济医药,各类杂学,也是多有涉猎。因他知识渊博,有许多读书人跑去向他求教,他都会一一解答。那些读书人感念他的教化之恩,又因他住在佛山上,便称他为‘佛山先生’”说到这里,卢渊顿了顿,才接着道,“只不过此人实在傲气得很,且对朝廷颇有微词,卑职之前派人去请过他,只是这家伙忒的不识好歹,不但不答应,反而将被卑职派去的人赶了回来。”卢渊说到这里颇有些愤愤。
“哦?”胤禩面带兴味地问道:“卢大人可知他为何如此抵触朝廷?”
“还不是因为年轻时屡试不第,而他偏偏又自视才华过人,才因此对朝廷生出了怨恨。”卢渊颇有些不屑地道。
胤禩盈然一笑,未置可否,心里却已然有了计较。待得一行人回到所居的驿馆,胤禩便派人出去打听那位‘佛山先生’的虚实了。到了晚间,派出去的人赶了回来。胤禩听着底下人的奏报,暗自颔首。翌日一早,胤禩早早起身,点了数名护卫,便打算去会一会那位佛山先生。只是刚出房门,便见着了从另一侧走过来的胤禛。
“四哥”胤禩简单行了个礼。
胤禛点点头,言简意赅:“走吧。”言罢,提步向着院门走去。
胤禩很无语。看老四这架势,是要同他一起去。只是他是去请人的,老四这一掺合进来,会不会反而将人气走?胤禩觉得他很有必要同胤禛谈一谈。
“四哥,”胤禩几步跟上,“这件事弟弟一个人去就成了,何必劳烦四哥也跑一趟。”
胤禛闻言也不搭话,只耷着脸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胤禩见状心说老四这是生气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得罪过他。胤禩快走几步跟上,对胤禛道:“四哥走这趟确实没有必要,这阵子连日奔波,难得今日无事,四哥合该好好歇息一下才是。”
胤禛闻言猛然停下步子,一个转身面对着胤禩。胤禩吓了一跳,急急刹住步子,这才没有跟胤禛撞上。抬眸向胤禛脸上看去,只见胤禛薄唇紧抿,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直冒火。胤禩心想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谁又惹着了这尊大神?
“四哥,怎么了?”胤禩试探着问道。
胤禛见着胤禩那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顿时一阵泄气,心中生出浓浓的无力感来,眼光复杂地看了胤禩一眼,最终出声道:“无事,走吧。”言罢转身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胤禩摸摸鼻子,摇了摇头,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老四间歇x_i,ng抽风了,胤禩如是下结论。
胤禛心里头那叫一个郁卒啊!胤禩做决定之前竟然不跟他商量,到底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段日子两人几乎同进同出,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商量着来,胤禛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可是今日胤禩有事竟然不告诉他,还想着一个人去解决,胤禛难免心中别扭得慌。再加上胤禩数次出言阻止,胤禛自然恼怒的紧。且胤禩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胤禛除了恼怒,便也只剩下无力了。
一行人骑马来到佛山脚下,只见群山逶迤,直入云端。将马拴在山脚下,几人开始徒步登山。再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当此时节正是秋高气爽。山上草木茂盛,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几人向上攀了不到一个时辰,终是见着了那座木屋。木屋修的很是朴素,却兀自透着一股淡泊与宁静。木屋周围竖着一圈栅栏,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正坐在屋门口的小凳上打瞌睡。
“佛山先生在么?”一侍卫冲那小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