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幕缓缓地松开了拥抱着柳如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
柳如风却垂下了眼,不敢与南宫天幕对视。
南宫天幕深吸了口气,只觉脑中空荡荡的,也不知一颗心,落去了何处,钝错的疼痛自心底渐渐浮起,盈满全身。南宫天幕厉声喝道:“柳如风,你竟然敢背叛我?!你的誓言呢?”
柳如风大惊,跪下地来,抬头望着南宫天幕y-in沉突变的脸色,急声说道:“属下没有!”
“没有?这七个月来,你既然活着,却不回谷,就连消息也未传回,你可知我……我……我……那杜如凤、梅越心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忘了你侍姬的身份吧?!”压抑半夜的怒气,冲口而出,南宫天幕身子晃了晃,恨恨地盯柳如风,抬起脚来,便想要一脚踹了过去,僵了半响,却终是没能舍得,只得重重一脚,踏在地上。
柳如风呆了呆,说道:“属下那日落下山崖,一个月后初次醒来,见是梅姑娘救了属下,以为主人早已知晓……后来,发现身在外谷,以为是主人的吩咐。直到一个月前,梅姑娘准备回转断魂谷,方觉情形不对。主人……可是将属下送给了梅姑娘……”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你还活着!送给她?你可听说绝谷中人,能有活着脱离之人?”南宫天幕咬牙切齿,说道:“离开绝谷?你这辈子是不用想了!”
“是,属下明白。属下亦曾说过,属下的一切皆是属于主人,又怎会起这背离之心?!” 原本一直惶恐不安的心,随着南宫天幕的话语,落下地来。柳如风松了口气,恭敬地俯身,虔诚地叩下头去,前额抵地。
南宫天幕沉默了一会,道:“你又怎会在这苍穹山庄?那杜如凤是怎么回事?竟能让你如此护着他们?”
“梅姑娘封锁了入□路,属下逃了出来。原是想乘此机会,来南阳看看母亲与妹妹,不想母亲改嫁于苍穹山庄庄主杜苍天,杜如凤正是家妹。”没能得到准许,柳如风保持着跪叩的姿势,不敢起身。
柳如风看不见南宫天幕面上神色,一时间心中忐忑,南宫天幕出现此处,自然是为着问天宝刀而来。先前院中之际,若不是自己反映得快,只怕南宫天幕便已向杜苍山下了辣手……
南宫天幕怔了怔,妹妹?难怪初见那杜如凤时,觉得她与柳如风有几分相似……
叹了口气,南宫天幕说道:“起来罢。梅越心又是怎么回事?方才竟然想要讨了你去?!”
柳如风直起上身,却是不敢起来,想了半天,方偷偷地瞧了瞧了南宫天幕那无什表情的俊美脸庞,低声说道:“梅姑娘救了属下的x_i,ng命,又是主人的……未婚妻子。属下不知为何梅姑娘要回断魂谷,属下原以为是主人将属下送与了断魂谷,但无主人手令,属下始终不太相信。便想等梅姑娘走后,属下再回绝谷……”
南宫天幕眉稍一扬,冷笑两声,道:“哦?!梅大小姐没说要嫁了给你的话么?”
柳如风抬头,惊骇万分,道:“怎会?梅姑娘不是主人的……”
“我的未婚妻子?”南宫天幕打断了柳如风的话,冷笑道:“她早在六个月前来绝谷,当面向我退了婚事!你别说你不知道!”
梅越心竟然早已向绝谷退了婚?公子不会是以为自己勾引了梅越心罢?柳如风顿时心乱如麻,看着南宫天幕暴怒的神情,喃喃地道:“属下、属下真的不知……”
“你不知道?”南宫天幕一把抓住了柳如风胸前的衣衫,将他跪在地上的身体扯了起来,手臂回缩,柳如风的整个人已贴在了南宫天幕的身上,“你二人在外谷时,孤男寡女,日日同处一室!你也要说,你不知道么?”
柳如风一怔,谷主南宫天幕怎会知道这些?难道是梅姑娘告诉了他?可那时,虽然同处一室,却是被梅越心打着疗伤的借口,实则拿自己试药罢了……
柳如风张了张口,却又想起了那些药中,大多都是□一类,不由脸上难堪,再也说不出话来。
眼见柳如风这般神色,南宫天幕只觉胸口又痛了起来,一如那日捉了梅越心的一名仆侍,问出这些话来时,心如刀绞的感觉。南宫天幕狠狠地抓着柳如风,怒道:“她还想要带你去断魂谷?!她竟然还敢来向我讨要你?!若不是看到她在断魂谷主之女的份上,我那里还容得下她活到现在!你……是不是也想着跟她去?你竟还敢说没有背叛我?!”
南宫天幕手上用力,柳如风虽然偏瘦,但常年习武的身体也有上百斤重,却在南宫天幕这一扔之下,如同没有半点份量一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房内靠墙的大床之上。
南宫天幕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左右看了看,便欲寻找绳索来捆住柳如风。
柳如风眼见南宫天幕暴怒以极,只当南宫天幕正要寻找物什收拾自己。手掌在床上一撑,便欲翻身下地,再行解释——便算刑求,也不能弄脏了南宫天幕一会休息的床铺……
不料他不动还好,这一动作,南宫天幕却以为他心虚欲逃,怒吼一声,合身扑上前来,将他死死在按在床上,怒道:“你还想逃?”
柳如风怔了怔,反映过来,放松了身体,忍着压在腹部那钢铁一般的生硬的腿膝,被大力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