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也不能寒了手下人的心呢。
霍公公升起了希望,正期待着侍卫前来带走自己,却听到太子妃笑道:“一个奴才罢了,还用得着容后处置?既然矫诏欺辱县主已经坐实了,又不必审,这就带出去处置了吧,连同胆敢抓扯县主的那两个奴才,一同杖毙!”
贵妃怒道:“太子妃请自重,本宫领圣上旨意掌管后宫,赏罚自有本宫处置,如何有太子妃置喙之地。”
说着就吩咐侍卫带人。
快要到了门口,太子妃才慢悠悠的说:“嘉和县主已有身孕,正是月份轻的时候,如今被两位小姐冲撞了,又被这奴才吩咐人拉扯到了,若是有点什么不舒服,算谁的?本宫自是不会c-h-a手贵妃娘娘的宫内事务处理,幸而这两位小姐倒不是宫里的人。危及天家血脉,总得有人给个交代才是。”
怎么又是这个?
郑明珠绝倒,被人说怀孕真不是第一次了!太子妃和陈颐安果然是姐弟啊,连借口都找的一模一样。
贵妃听太子妃这样一说,顿时懵了,殴打有孕的县主,这就把事件再次升级到了天家血脉上去了,越发有文章可做,她有点怀疑的看了看郑明珠,见她腰身十分纤细,没有半点怀孕的样子,笑道:“原来嘉和县主有孕在身?怎么这样的大喜事我竟不知道呢?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县主搬凳子来?月份轻越发要小心养着才是。”
郑明珠镇定的谢恩道:“谢娘娘赐座,因还没过三个月,臣妾夫君并姑舅都嘱咐不要张扬出去,是以并没有告知宗人府。”
太子妃道:“正是要小心呢,本宫已经传了御医来为嘉和县主请脉,只望没什么事才好。”
郑明珠佩服的看一眼太子妃,这话说的可够有底气的,半点儿听不出心虚来。
那边文氏急了,太子妃的威胁她自然听得清楚,贵妃不处置霍公公,她就要处置这对双胞胎姐妹,这小姑子也是看不懂局面,一个奴才罢了,还在犹豫什么。
文氏便说:“太子妃娘娘说的极是,这样无法无天的奴才,竟然敢殴打县主,就是没有身孕,难得就容得他了?贵妃就是太宽和,才纵得这些奴才这样,如今越发趁这事儿整治一番,给这些奴才立一立规矩才是。”
贵妃一向爱听她嫂子的话,此时见她这样说,又拼命的给她使着眼色,且无论如何说,一个奴才如何比得过她的侄女儿,这交易倒也划算,便道:“太子妃说的不错,倒是我太心慈了些,如今委屈了县主,那奴才便是有一万条命也是该死了。”
便吩咐侍卫:“霍如贵以下犯上,欺辱县主,又传矫诏,着即杖毙,那两个抓扯过县主的奴才一同杖毙。”
侍卫本来就已经到了门口,此时便拖着霍公公连同两个奴才一起行刑去了。
太子妃看了一眼被这场面吓的发抖的小姑娘,笑道:“两位小姐自然与奴才是不同的,虽说也冲撞了县主,到底是小姑娘,只怕也碰不到哪里,且县主宽和,说这不过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且又是贵妃的侄女儿,看贵妃的脸面也就不罚她们了,如今只给县主磕头赔罪也就罢了。”
她家的女孩儿如何能给人磕头?贵妃一脸不情愿,表情挣扎。
郑明珠想笑,这两个小丫头口口声声要她去给唐秀月磕头赔罪,如今她们却要当着她们的贵妃姑母给自己磕头赔罪,这只怕有趣的很。
正说着,太子妃的宫女进来回道:“娘娘,太医传来了,正在外候旨,是不是这会子就传进来?”
太子妃还没说话,贵妃忙道:“传进来吧,给嘉和县主请了脉,本宫也好放心些。”
宫女领命而去,另有嬷嬷来请郑明珠到旁边屋里去坐了,隔着帘子,郑明珠看见坐在那边等着的赫然又是苏太医。
郑明珠失笑,倒是半点不担心了。
片刻后,郑明珠回了正殿,苏太医进来回道:“臣观县主脉象,似有惊悸之象,县主因身子骨儿不太壮健,又受孕不久,坐胎未稳,尚得好生保养才是,臣如今开一药方,先喝三剂,臣再来请脉,只今儿一晚越发要小心,若是有何不适,立刻便要就医才是。”
一席话倒真是吓住了贵妃,郑明珠身份虽只是县主,但背后关系极复杂,口角斗殴都只是小事,谁吃了亏谁倒霉,最多事后一点儿不痛不痒的责罚罢了,可若要是真的因此而流产,此事就放大十倍不止了,武安侯和安国公的怒火就算掀不翻自己的贵妃位,这对双胞胎便真难保得住了,且还有庞大的宗室,贵妃如何敢小觑,不由忙道:“既如此,苏太医这就随县主回府,今晚且在侯府待命,待县主大安了,再来回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苏太医磕头领命,退到殿外等候。
贵妃此时也真巴不得立时完结此事,摸摸怀里的两个小姑娘:“你们也太胡来了,便是冲撞了县主,赔了罪就是了,县主从来x_i,ng子宽容,难道还与你们过不去?偏要来寻我,难道我还纵着你们不成?还不赶紧去给县主磕头,求县主饶了你们。”
只要郑明珠当面给了一句话,她今晚就是真流产了,也不过推到霍如贵身上,总能保住侄女儿。
两个小姑娘怯怯的抬了头,看一眼自己最大的依仗贵妃姑母,见她推着自己过去,又看一眼自己的母亲,母亲也在使着眼色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