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自己拿,丢死人了。”黄泽很哀怨,做贼似地四处看,这京城里有不少自己江湖上的朋友,万一被人看到说出去,自己以后还要怎么混。
宁子陌笑眯眯,假装没听到。
怕什么来什么,走了没两步路,黄泽就觉得脑袋一疼,再一看,一边的茶楼二层坐着一个黑衣人,正在冲自己笑。
“哼。”黄泽扭头望天。
“他看你呐。”宁子陌推推他,“去吧,我在这等你。”
“不去!”黄泽很坚定,“我们回去!”
“真不去?”宁子陌试探。
“不去!”黄泽背着手,谁要去见他!
“那算了。”宁子陌眨眨眼睛。
……
“小黄兔子。”那黑衣人在楼上闲闲的叫。
“你才是兔子!死黑兔子!”黄泽火冒三丈,冲到他跟前拍桌子,“你现在来京城做什么!不是说好来年三月再比试的吗?!”
“你怕什么,我现在又不和你比。”黑衣人好笑的看着他。
“谁会怕你!”黄泽指着他的鼻子,“邪门歪道!”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黑衣人看看楼下,“起码有二十个人跟着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黄泽翻白眼,“早就习惯了,都是跟着子陌的,皇上的人,你若是跟他们交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这全京城里的御林军都会赶过来。”
“这么麻烦?”黑衣人想不通,“皇上要是怕他跑了,干脆软禁起来不就得了?”
“本来之前也不准出宫,是太子求皇上才……喂喂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黄泽把小兔子灯扔到他脸上,自己端起桌上的两盘点心下了楼。
“给你吃。”黄泽很大方的分给宁子陌一盘。
“你把我的小兔子灯送给他了呀?”宁子陌一边吃一边问。
“咳咳……”黄泽差点被点心噎死。
茶楼里,黑衣人看着那个胖乎乎的小兔子花灯,嘴角微微勾起。
明明就是只小黄兔子。
两人回宫后,小猴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吱吱叫着跑出来,然后宁子陌就很纳闷,心说莫不是今天出去没带它,生气了?
“世子。”有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出来,“您可回来了,太后都等您半天了。”
宁子陌一听赶忙进了屋,黄泽虽是太子的朋友,但毕竟是江湖中人,也烦那些朝堂规矩,于是翻身上了屋顶。
“陌儿。”老太后笑呵呵,“出去玩了?”
“嗯,乞巧节有花灯会,去看热闹。”宁子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那可曾遇到喜欢的姑娘?”老太后问。
“没有。”宁子陌摇头。
“那nainai给你说一门亲事,如何?”老太后的声音依旧和缓,却多了几分不可抗拒的意味。
宁子陌闻言抬头,惶惶烛火下,那张面容依旧是笑的慈眉善目,只是那笑意,却终是到不了眼底。
良久,宁子陌摇头道,“多谢太后好意,我……不愿。”
“你可考虑好了?”老太后皱眉。
“我不愿。”宁子陌答得愈发坚定。
老太后叹气,摆驾回了延寿殿。
隔日,一道懿旨降下,宁王世子宁子陌即日起搬出太子宫,前往崇德殿暂住。
崇德殿,名字起的辉煌,实际上只是一座破落的院子,离太子宫远,离永钰殿更远,本是前朝君王安置弃妃的地方,岁月交叠,现在里面怕是连一张完整的床都找不到。
“至于吗?平日里不是挺疼你的。”黄泽蹲在椅子上啃鸭梨。
“她是太后,总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宁子陌慢慢收拾包袱,“我这次招惹的是整个司马家,她不施我杖刑,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太子还有三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他若是知道,还不得气疯了?”黄泽皱着眉头叹气。
“我会劝他的。”宁子陌把包袱丢给黄泽,“记得啊,太子有口谕,你要住我隔壁的!”
黄泽闻言很郁闷,一口鸭梨卡在嗓子里不上也不下,怎么别人傍到太子都能跟着ji犬升天,没事就带着一堆喽啰去吃霸王餐听霸王戏,自己却要去住破房子!
不过出乎黄泽的意料,崇德殿外面看上去破归破,里面倒也还干净,被褥也挺齐全。
“新被子。”黄泽很好奇的闻了闻,“还有太阳的味道,刚晒过?”
“太后安排的。”宁子陌放下手里的包袱,“nainai对我一向很好,这次我肯定让她伤心了。”
“那你也是为了她儿子的江山啊。”黄泽拍拍宁子陌的脑袋,“别乱想了,还是想想怎么劝太子吧,他哪舍得让你住这种鬼地方,估计要闹翻天了!”
“不想,明天再说,累死。”宁子陌挽袖子,“这下没人伺候了,我去烧水。”
“我去吧。”黄泽自认倒霉,拎着一桶水进了厨房。
一枚透明的飞镖带着一张纸条破窗而入,牢牢钉在桌子上。
宁子陌打开看完后,便将那纸条丢进了火里,至于那枚飞镖,细看却是由水冰冻而成,半晌之后便融化的无影无踪。
“子陌。”黄泽端着一盆水进来,“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个人。”
“嗯。”宁子陌很认真的点头,“最近皇宫里头闹鬼,你不知道啊?”
黄泽无语。
三天后卫远熙回了太子宫,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院找宁子陌,推门却被惊了一跳,屋子里怎么空空荡荡的。
一问才知道,宁子陌居然被打发去了冷宫,登时差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