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俊秀伤极反笑,直笑到泪流满脸声嘶力竭,“朴有天啊……你……你睁开眼睛看看……紫昙花……开了……”
旌旗招展,杀声震天。朝兰国久享安宁,如今狼烟再起,诸多百姓已经无法适应这鼓角争鸣。
韩庚竟能在短时间内收服旧部,用四小盟国的旧兵符调集起军队,这是令昌抿没有想到的。事实上,在昌抿还沉浸在基范去世的悲痛中时,韩庚已经密锣紧鼓地布置好了一切。
烽火楼头,韩庚一身盔甲,额头上一道深沉红线,让他显得俊美又威严。一道道军令有条不紊,一座座城池连连攻克,心里的怨恨却没有减少分毫。此刻有那么一个瞬间,韩庚一走神,眼前竟然一花,一张美艳又骄傲的脸闪了一下。
“希澈……”韩庚不由自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只一定睛,那张美丽的脸就消失了。韩庚的心头一片怅然,纵是这万里河山千帆过尽,又哪里及得上那人……
朝兰宫中,昌抿刚接了一个战报,说是临歌已经全面失守,韩庚率领大军已经快要攻到朝兰地界。临歌本是昌抿的家乡,听到这个消息,昌抿心头沉重,他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独自走到水榭,昌抿心头烦乱,清风吹乱他的头发,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在中,你给我的……是个苦差呢……”昌抿叹了一声。
“正均?”昌抿回过头来,只见正均正转身要走。
“既然来了,又走到哪里去呢?”昌抿尽量让声音平缓。
“我……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想到你在这里……”正均有点不知所措,自从基范去后,他还没正式和昌抿说过话。
昌抿皱了皱眉头,指指自己身边的座位:“坐吧。”正均迟疑了一下,坐在昌抿身边。
阳光静静地洒在昌抿和正均的肩头,曾经的知心爱侣,如今竟已无言。
“你……”两人同时开口,正均尴尬地低下头,“你先说吧。”
“我……我其实没什么要说的,还是你说……”昌抿将眼睛移开,事实上,他有些不知道用什么面目什么表情来面对正均。
“哦……小抿,你最近……心情好些了么?基范去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如今国难当头,小抿还是赶快收拾心情应敌为好。”正均这样官方的话,让昌抿的眉头越皱越紧。见昌抿表情不对,正均打住了话头。
“你呢?有什么打算?”昌抿问得不动声色。
“我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听哥哥讲他的家乡,其实我很是向往。今日……便算是我向你辞行……”
“你要上哪?”昌抿回过身,一把捏住了正均的手腕。
骨头像要被捏碎了一样疼,正均挣扎着:“陛下……陛下放开我……很疼……”
昌抿一挥手,正均被扔到地上,他攥住自己的手腕,低声道:“我们之间已经不再有爱,你我都知道,那个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有可能……陛下还是更希望基范活下来吧……”
昌抿愤怒地站起来,他一把将正均从地上拎起来:“郑正均,你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再有爱?”
正均看着昌抿的眼睛,惨惨地笑了一下:“你说呢……”不再用敬语,那种傲气是昌抿从来没有见过的。他印象中的正均,永远在乞求着他的怜悯,什么……是怜悯么?难道不是爱情……
昌抿一愣神,正均轻笑了一下,挥开了昌抿的手:“陛下,我们俩……从来就没有相爱过。开始的时候,你对我利用,后来……你对我是可怜吧……你对在中的怨恨让你失去我之后,以为对我是爱着的,可是……可是你骗不了自己……我也……同样……你对基范怎么说还是有爱的吧,可是你和我……我又算个什么呢?我这三年……并不只是挨打的……你……你也许不知道吧,我……我也早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干净的正均……为什么我会同情他?因为他受的那些苦,我也都经受过了……我和基范,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天之骄子……”看着昌抿惊讶的面容,正均淡淡一笑,“昌抿,我不想再爱了,自己骗自己的滋味很难受啊,被你忽视,看着心爱的人心里想着别人……很难受啊……”
“你说什么?你说你被人怎么了?怎么了啊!”昌抿抓住正均的肩膀,正均又羞又急,想要挣脱:“又在可怜我了是吗?小抿真是善良啊……放手!”
想要挣脱的正均被昌抿按到怀里:“不许走!不许你走……”
“放开我啊!不爱我你留我干什么?干什么啊?”正均激动起来,他竟然一使劲,把昌抿推了个趔趄。
“连你……也要离开我?”昌抿忽然感到一种众叛亲离。
“是。如果他活着,可能不会走的。”正均狠下心肠。
“如今兵临城下,你竟然……要离我而去?”昌抿的语气已经相当焦急。
正均抬起头来,直视着昌抿的眼睛:“昌抿哪,我为你活了太久了,如果可以,我想从今天起,为自己生活。我是个有罪的人,如果不是我,这天下现在是我哥哥的,我敢保证,如果我哥哥做皇帝,一定比你强!”
“你……你后悔了?”昌抿看着这个硬气的正均,从没有过的挫败感升起。
“是啊,后悔了……所以,我要走了。小抿,你也是很有能力的,这几年其实也国泰民安,你好好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