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安铁进来,瞳瞳仿佛惊了一下,瞳瞳正靠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上随便放着一本书,看样子也没有认真看。安铁低头看了看那书,居然是《红楼梦》。
安铁对瞳瞳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于是,把那本《红楼梦》拿起来,没话找话地说:“看书呐,呦,还是《红楼梦》啊,总看这么厚的,看得费劲吗?”
安铁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起一句话,“男不看水浒,女不看红楼”,小的时候,别人就这么告诉过他,当时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现在想来,估计是大人们怕男的看了水浒学坏去打架和做强盗,女的看了《红楼梦》学着打情骂俏变成随便的人。
安铁刚说完,瞳瞳看了一眼安铁,说:“有什么费劲啊,很容易懂,老师经常讲这本书,总是鼓动我们看四大名著,其实我早就看过了,没事现在再翻翻。”
说完,瞳瞳顿了一下,然后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安铁说:“叔叔,别总把我当小孩子,我长大了。”
听瞳瞳这么说,安铁愣了一下,瞳瞳的话里带着情绪,这是以前他们的相处里很少有过的。
瞳瞳好像有心思了。
安铁看了看瞳瞳,见瞳瞳低着头翻来覆去地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安铁发现,瞳瞳的手指修长圆润,指甲盖上发着亮,似乎涂了透明的指甲油。十指尖尖的,每一根手指就像一根天然雕琢出来的细长透明的玉,十分漂亮。安铁突然感觉瞳瞳的确不是以前的瞳瞳的了,瞳瞳已经是一个少女了,一个有自己心事和秘密的少女。
这一瞬间,安铁竟然觉得有些暗藏的欣喜,同时还有一些失落。那个安静地坐在安铁身边,心扉彻底对安铁敞开没有任何心思的瞳瞳没有了。
瞳瞳不说话,安铁也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抬头看见墙上挂的几幅瞳瞳的照片,安铁又说:“白姐姐给你拍的照片漂亮吧?”
瞳瞳还是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恩,漂亮。”
安铁一时无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快要升中学考试了吧?”
瞳瞳还是低着头说:“是啊,过几天就考试了。”
安铁好像找到了话题,马上问:“考试准备得怎么样?有压力吗?马上就要上中学了有什么想法没有?有没有想选择个学校的想法?我可以去运做一下。”
瞳瞳抬头看了安铁一眼说:“没什么想法,老师说,升学都是上就近的中学。”说完,瞳瞳好像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安铁一想,瞳瞳读初中的事情自己应该去学校问问,安排一下,还有瞳瞳的户口问题一直没有明确,别把这事情给耽误了。
“恩,在学校跟同学相处还好吧?”安铁费劲地问,他觉得这一次与瞳瞳的对话是最费劲的一次。
“恩,挺好!”瞳瞳说。
“听说还有人给你写纸条?”安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问完安铁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本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听安铁这么一问,瞳瞳猛地抬起头,迅速看了安铁一眼,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但很快有平静下来,低着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安铁不自然地笑了笑,只得说:“是白姐姐告诉我的,她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话。”
瞳瞳抬头看了一眼安铁,没事人似的平静而轻蔑地说:“恩,那些纸条很幼稚!几个不好好学习的男生写的,真是搞怪!”
她有一个院子天气暖和时她在院子里睡觉等光线从东院挪到西院她就醒了,可她还是不动看着院墙的影子越来越大大到像一个人,将她抱紧----薇秋凌白《院子》从瞳瞳的房间里出来,安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虑。通过与瞳瞳的对话,安铁突然间发现他和瞳瞳似乎距离越来越远了,的确,人的心理变化是很惊人和快速的,成长、悲伤、忧郁、幸福,或者一件很小的青春突发事件都可以让人发生巨大的变化,有时候连当时人自己都会一头雾水: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瞳瞳不再是安铁在车站领回家的柔弱小丫头了,瞳瞳已经变成了一个带着心事和秘密的少女,生命和青春的秘密如同一把上了锁的房间,她需要在这房间里享受和咀嚼生命和青春的隐秘气息,同时也需要这个房间来盛放她的甜蜜与哀愁,因着这种咀嚼与积累,生命也因此一步步变得美丽而丰盈,在这里,她将与自己靠得越来越近,逐步成为这世界一个独立的个体。
对安铁来说,这感觉很糟,这让安铁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不禁犯起了忧郁的老毛病。按道理,瞳瞳越来越独立的人格确立,安铁应该高兴才对。想到这里,安铁摇了头摇头,笑了起来,看来女人就是麻烦的小动物,无论大女人还是小女人,也许每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成长都有过像自己一样的困惑也说不准。
安铁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铁就被大强的电话轰炸起来了:“老大,你今天休息是吧?”
安铁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还不到8点,哑着嗓子恨恨地说:“你还知道我休息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大强在电话那头自顾自地说:“没办法呀,老大,你比我幸福多了,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忙到现在呢。我们昨天把一部分选手的宣传片做好了,你过来看看吧,我觉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