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背对着殿门, 所以煊太妃先见着人,轻轻招了招手, “来啦?过来坐。”一开口, 就暴露了虚浮短促的气息。
郦清妍眉头微蹙, 郦朗欢的症状似乎有些奇怪。
永安放下书扑过来, 抓着郦清妍的袖子,仰着脑袋,“姐姐出去玩, 怎的不叫上安儿。”
郦清妍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并不是去玩的,不过你若要去,下次带上你一道就是了,那边的景色倒是很不错。”
宫女搬来杌子供郦清妍坐,春分捧着药箱立在一旁,郦清妍指尖扣在煊太妃腕上,切了一回脉,又换她另一只手,和其他太医一样,望闻问切,除了面色憔悴,精神萎靡,气息短促,其他的什么也切不出来。
取一枚银针,从煊太妃的侧颈扎下去,对方没忍住“嘶”了一声。
“娘娘疼的厉害么?”
“无妨,还受得住。”
郦清妍眉头收的更紧,应该只是微有痛感,不会这样疼的忍不住叫出来。银针抽出,却并没有变色,不是毒物所致。
那个灰蓝衣裳的嬷嬷在一旁陈述煊太妃发病来的所有症状。
“起先只是感觉疲惫,渐渐贪睡起来。后来整个人都恹下去,手脚也没了力气,站不住,只得躺着,一天有大半的时辰都在睡,仍旧困倦,若不是小的们强行摇醒,真怕就这样睡下去了……”目光颇为忧愁地在煊太妃和郦清妍之间来回,“皇上特地把姬大夫召回来,瞧了几回,一律饮食也都检查过了,却查不出个什么。”
“师傅也没有法子?”郦清妍有些意外,姬无病算是一个神医怪医,连他都没有办法,也不怪御医们束手无措。其实她一番诊脉下来,也是什么结果都没有,想了片刻,“带我去药房,先配一副药让娘娘吃着,缓一缓症状。师傅可在宫里?明日请过来,具体如何治疗,怕是要和他好好琢磨。”
所谓配药,不过是躲起来取血,知道郦清妍身体秘密的人不多,远远少于栖月。到现在,能有幸饮过她的血,不过温阑,聆昐,栖月三人而已。本来还有一个澹台降,结果他早早的被捉回去了,不曾有这个口福。郦清妍看着指尖流出的红色液体,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