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半晌之后,慎思才开始看这封信另外的内容。
羽鸿意在信的后段表示,早产一事着实令人觉得古怪。如今他远离南丹边境,越靠近北面,肚子里的孩子便越是安稳,已经丝毫看不出之前差点早产的迹象。不仅肚子不疼了,胎动的频率也回复成了以往的模样,甚至连胎儿踢腿的劲道都变小了。
“我有个想法,”羽鸿意在信上道,“这孩子之所以如此反复无常,其实并非毫无规律。唯有每次靠近南丹之时,他才急切地想要出生。我之所以选择回来,其实也是为了验证其中缘由。”
慎思捻着信纸一寻思,还真是这么回事。
而后他又提笔回信,表示还是希望羽鸿意小心谨慎一些,一切以安全为先。
结果这封信寄出去之后,慎思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羽鸿意的下一封来信。慎思顿时又担心起来,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这小子都急得跳脚了,最后还是身边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士兵们忍不住开了口,一句惊醒梦中人道,“殿下,你确定不是那只鸟累瘫在半路上了吗?”
慎思猛地一顿,沉默半晌,而后长叹了一声。
好吧,这确实是个十分靠谱的猜测。既然鸟不给力,他和羽鸿意的鸿雁传情只能告一段落,继续在心中苦守这份相思之情了。
到了次日,羽鸿意的回信还没到,第二波南丹凶兽却是又从山上下来了。相比之前那第一波,此时的凶兽便明显更凶残了一些,唯独数目上还离兽潮有些差距,还算可以应对,只是难免更多了一些牺牲。而且这一批凶兽的到来,也以为着驻南军彻底失去了休息的时间。从今往后,凶兽只会来得越来越频繁,变得越来越凶残。
等待着这些驻南军的,是一场长久而艰苦的鏖战,容不得丝毫懈怠。
一段时日之后,凶兽果真又来了数批。却正在他们浴血奋战之时,后面又有事找来。竟是那太子听闻四皇子逃到这边,派人包围了过来。
慎思半句废话也懒得讲,直接命人将四皇子那颗脑袋给甩了过去。再不甩,这脑袋都要腐了。
而太子的人看到那颗脑袋,顿时便是一阵骚动,显然没想到这六皇子年纪轻轻,下手竟然如此干脆利落。骚动之后,太子的人却并未退去,反而继续堵在后方。
“殿下!太子的人怀疑你之前与四皇子勾结谋反,要你束手就擒,配合他们的调查!”传令兵冲上战场,在慎思身旁汇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慎思不由得一声冷笑,“脑袋都丢过去了,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其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殿下!小心!那头赤眼的凶兽过来了!”
慎思大喝一声,手中利刃狠狠划破凶兽肚腹,顿时被鲜红热血浇了一头一脸,口中唤道,“别管什么太子了!先剿灭这群凶兽!若是有谁敢后退半步,一律军法处置!”
而太子的人马继续堵死后方,巍然不动。
慎思知道他们打的主意,无非是先等他与这些凶兽拼个两败俱伤,而后趁他疲惫,再将他拿下。哪怕他已经表明和四皇子毫无关系,他的身份以及他手中的兵权,都是太子心里的一根刺。而如果他不顾凶兽,临阵脱逃,太子的人马更可直接将叛徒的大帽给扣到他的身上,直接收回他的兵权。端得是打了一副好算盘啊!
虽然心里早已明白这些算计,慎思举动却丝毫不乱,对抗凶兽时没有半分迟疑。
反倒他麾下的士兵暗自为他着急,不知此事应该如何收场。
正在士兵们暗自感慨皇室争斗太复杂,六皇子命运太坎坷之时,后方突然又有异动。这异动犹如山崩海啸,转瞬便将太子那些人马整个席卷其中,更叫这边战场上对抗凶兽的士兵们心中骇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唯有慎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这动静一看就是花男战队弄出来的,羽鸿意到底还是过来了。
还好,之前看羽鸿意信上的话,慎思还担心羽鸿意会独自赶来,亲自出手,如今看来却是他过虑了。
等到半晌之后,这边的凶兽对付得差不多了,那边的太子人马也几乎已经全军覆没,唯有小猫两三只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慎思抹掉脸上的血水,想要换身衣服再去和羽鸿意会合,却见那边一排人正骑马奔来。
看不清是什么人,遥遥只听着他们口中在高喊什么。
慎思连忙迎去。等走得近了,他才发现对面确实都是之前从北明来的那些人,羽鸿意却并不在其中。方才没有出手,现在怎么也不在?慎思不禁心生忐忑。
而这些家伙口中的喊声也终于能听清了。
“陛下!陛下——!”
东庆的士兵闻言都不禁一愣。什么情况?这边六皇子虽然杀了四皇子,还惹了太子,却还离皇位有些距离啊,怎么就叫上陛下了?
只有慎思知道他们口中的陛下是谁,连忙更加急切地迎去,“公子怎么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要生了!陛下要生了!”
第93章
北明诸人看起来十分慌张,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翻来倒去就是那么两句,“陛下要生了!要生了陛下!”
东庆这边的士兵们个个表情微妙:陛下和要生了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听起来咋就这么古怪?而后他们一回头,才发现身旁这六皇子殿下的反应才是最古怪的。
慎思正在那里跳脚,仿佛已经不知道怎么用两脚着地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