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人的话最多就是惹她心烦,只要她不逛论坛就可以完美地避开这些无谓的烦恼。
这件事她问心无愧,流言也不是她能控制的。自己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不用去论坛里翻那些帖子自寻烦恼。
但是程小姐这一关,她是怎么都逃不了。
程小姐把手里的咖啡杯往茶几上一放,朝着她的方向瞥了她一眼。顾久九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扔了手里拎着的包,扑过去抱着程小姐的大腿哀嚎:“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是清白的!”
程小姐笑着把顾久九的手拉开,“听说玫瑰花挺漂亮的,99朵。”
顾久九恨不得把秦逸致这个败家子给抹了脖子,没事有钱烧的,买这么多花。
“没有,我压根就没怎么注意那些花,我对玫瑰花过敏,真的。”
“他把花给你之后就走了,在回寝室的路上你应该有足足二十分钟去数里面有多少支。”
“他给了我,我立刻就给扔了。我都洗了好几遍手才回来的。”
说到这里,程小姐的脸色终于有了些缓和。顾久九以为质问环节已经结束了。于是正打算从地板上起身,把屁股挪到沙发上坐着。
不料程小姐拦下了她,在顾久九疑惑地目光注视下。程小姐发话了:“去洗个澡再过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十二月份了。
接下来这个学期剩余为数不多的几个星期里,顾久九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关心其他事情,她开始疯狂地复习模式。每天泡在图书馆里起早贪黑,她开始决心做一些改变的时候,就预见了剩下的日子会格外的枯燥难熬。
顾久九从来不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唯一能让她分神的大概就是程小姐了。偶尔看书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会出现程小姐的身影。
顾久九傻傻地想一会儿,然后清醒过来。把干扰源程小姐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
学英语这个过程对于顾久九来说相当难熬,因为她在大学之前上英语课从来不背单词。以前偷懒欠下的东西,要现在加倍来还。
每当遇到一堆自己一个都不认识的单词组合成的阅读理解,顾久九的心情简直崩溃。尽管校园赛之前到现在她也自己用功恶补了许多,但是跟那些学了几年累积的词汇量还是不能比。
面对这一堆不认识的单词,顾久九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查词典一个一个去记。
等到程小姐打电话过来叫她回去,顾久九才从让她头疼的阅读理解里回过神来,抬起头一看,窗户外面已经黑了。
“顾久九,你怎么还没回来?”
顾久九一边朝着厕所的位置走过去,一边压着嗓子小声说。“我恐怕现在还不能回去。”
程小姐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为什么?”
程小姐的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顾久九的伤心事被她一戳。她的眼泪就像灌汤包里面的汤汁一样,一下子被戳了出来。
圆溜溜的眼睛里掉下了一滴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滑下去。顾久九用袖子口擦了擦。
声音里还带着委屈地哭腔:“题目我都不会做……”
不得不说,顾久九这句话差点让程小姐破功了。她以为顾久九又是被秦逸致找理由留下来加班加点了。都已经准备好了哄她的说辞。结果她说,她一个十八岁的成年女性,在寒冬的黑夜里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题目不会做?
“我还以为是秦逸致又让你一个人留下来赶表格了。”
自从上次顾久九拿那些烂账去威胁秦逸致之后,秦逸致发现顾久九在这方面地能力的确称得上的优秀,于是就把本应该分给别人的统计表格财务预算之类的,全都交给她一个人。
他美名其曰为:能者多劳。
当然,不排除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公报私仇。
最近顾久九经常在学生科的办公室里忙到晚上八九点钟才能回来。
顾久九的鼻尖红红的,脸颊还挂着泪痕。泪眼婆娑好不委屈。她吸了吸鼻子,跟程小姐告状:“这次他也说要我留下来赶报表。”
程小姐安慰地话还没说出口,顾久九又补充道。“不过我没搭理他。他这人真小心眼。”
说着,顾久九又吸了吸鼻子。一抽一抽地哭着。继续她的控诉。“我都没时间复习了,作业也不会写……”
她那双葡萄一样晶莹漂亮的眼睛是又溢满了泪水,啪嗒啪嗒地一滴一滴往地上掉。
程小姐在电话那边听着顾久九孩子气地控诉,哭笑不得。
而顾久九只觉得天都快塌了,她的世界已经惨淡无光了。她以前遇到那种考不好考试就痛苦流涕的人,或多或少会觉得这些人真脆弱。有什么好哭的。眼泪又不能解决问题。这次考不好下次想办法努力考好不就行了。
可是轮到她自己,还没考试呢。她就是成了这幅样子:“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痛哭失声。
难受,想哭。想哭就哭。老子就是想哭。
一旦付出了努力汗水,怎么可能会不在乎结果。任何人付出的时候,都是期待回报的。
程小姐进来的时候,给顾久九打了个电话。“你在哪?”
顾久九擦了擦哭花了脸,“我在图书馆。”
“我知道。”
顾久九瞬间明白了过来,程小姐过来找她了。“我在厕所。”
挂了电话,顾久九急忙拿着袖口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