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桩事,不由地后悔不该让朱朱单独在那。拉住朱朱的手,青青安慰道:“等送画的时候我们都去,当着爹的面他总不会拿你怎样。若是爹的面子不够大,我们把沈大人也叫去,还有朱子裕也让他跟着,他总该有所顾忌才是。”
朱朱点了点头,心头那块巨石去了看着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翌日一早,徐鸿达去翰林院之前还特意绕过来看了看朱朱,嘱咐她多躺着不要出去这才走了。到了翰林院沈雪峰凑了过来:“我家正好有几个铺子租期到了,我都让他们空了出来。正好今日没事,我去接了大姑娘去铺子瞧瞧?看她中意哪一个?”
徐鸿达正在拿了本史书在看,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行,朱朱昨日去了南云观受了凉,回来就发起热来,今早才看着好一些,我让她这几天都不要出门。”
沈雪峰闻言,不禁急了:“好好的怎么发起热来?”见徐鸿达也没说出个什么,急得跺了跺脚,和上峰告了假坐上马车匆匆地走了。
姊妹俩被宁氏拘束在屋子里不许出去,朱朱昨天睡的多了今天格外精神,围着屋子转了两圈,拿出棋盘来:“我们下一盘?”
“好。”青青笑着盘腿坐在榻上,姊妹俩跟着四位道长六年时间,除了读了许多书,学了医术和厨艺外,另外比较精通的就是琴艺和围棋了。
按照文道长的话说,活的久了总会精通一些玩意。青青经常看到四位道长围坐在小院奏上一曲,那琴音缈缈宛如。而围棋,更是他们常玩的消遣,曾经文道长和食道长两人对弈,杀了三天三夜,连饭都不吃了。幸好那时青青和朱朱已经学会了做菜,再加上食道长的童子在,这才没让众人饿肚子。
每回朱朱和青青下棋,两人都会想起这件事,拿出来说笑一番。两人正厮杀的激烈,忽然来了个丫鬟说:“沈公子听说大姑娘病了,从宫中请来了太医替姑娘瞧病。”
朱朱一脸愕然,随即满面通红:“不过是着了凉,哪里就用的着太医了。”可话虽如此,切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因为外面天寒,也不便请姑娘请到厅里去,宁氏便带着太医来到女孩的院子。
徐婆子和沈雪峰说着话略微慢了两步,看前面年过五十的太医脚下生风一般,不禁赞道:“不愧是太医,身子骨保养的就是好。”沈雪峰忙说:“申太医常来我家看脉,医术极高,一会儿请他给您把个平安脉。”
徐婆子笑道:“我哪里劳动的了太医,不妥不妥。”又说:“我家老二也是莽撞了,小孩子发热是常事,怎么就托你请了太医来,太轻狂了。”
沈雪峰脸上微红:“是我听说大姑娘病了有些担心,正好今日是申太医到我家诊脉的日子,便将他请了来。”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屋子门口,糖糕掀起帘子,将众人请了进去。此时两个姑娘都在堂屋,榻上的小桌上还有没下完的棋。
沈雪峰一进门眼睛先往朱朱脸上扫了一圈,见她肤色自然精神十足这才放下了心。申太医请朱朱姑娘坐下,从小药箱里拿出脉枕来,朱朱卸下手上的镯子递给糖糕,略微往上提了提袖子,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申太医将两个手腕都诊过,这才收回手指,捋着胡须道:“姑娘似乎先天有些不足,但经名医调养过,已经大好了,轻易不会生病。昨日许是受了些惊吓,这才勾起火来,此时已是无碍了。”又问:“昨日和今天吃的什么药?拿方子我瞧瞧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
糖糕将青青开的两张药房递了过去,申太医搭眼一瞧,先道一声:“好字!”,又细看那方子,连连点头:“此人开的方子极其对症,没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姑娘照着再吃上两天就好了。”
朱朱道了谢,申太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了句:“不知是哪家药堂的郎中开的方子,看着字有些眼生。”
徐婆子最喜欢显摆孙女了,忙指了指青青说道:“我这两个孙女都学过几年医术,通常家里人的病都是她俩瞧。这回大姑娘生病了,是我们家二姑娘把脉写的方子。”
申太医再想不到这方子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开出来的,不由有些好奇,随口拿出几个病症来问她。青青笑着一一答了,申太医点头赞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实在难得,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青青答道:“是一位道长,只知道叫医道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如今也找不到他,说是四处游历去了。”
申太医感叹了一番无缘相见,就背起药箱要告辞了。宁氏忙塞了银子过去,又拜托沈雪峰将人送出去。此时徐鸿达不在家,沈雪峰也不好多呆,只恋恋不舍地嘱咐了朱朱好久,又让她多歇着别劳了神,又问她想吃些什么。直到宁氏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沈雪峰这才回过神来,对着面红耳赤地朱朱说了一句:“铺子我找好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瞧。”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申太医给太傅家看了十来年的脉,早就极熟了,出了门上了马车,申太医问道:“怎么,瞧上那家的姑娘了。”
沈雪峰脸上一红,点点头笑道:“我娘说过了年来提亲。”
而此时徐家,后知后觉的徐婆子终于起了疑心:“这沈探花怎么瞧着对咱家朱朱格外上心呢?”
宁氏见左右没人,趴她耳朵上悄声或:“我猜度着沈家想和咱家提亲。”
徐婆子吃惊地看着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