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章犹豫再三,最终叹了口气道:“平章无能啊,父亲留下这一偌大的基业,我不但没能光耀门楣,反而给祖宗脸上抹黑,娶了这样一个毒妇回来。”看着朱平章一脸悲凉的样子,薛连路也唏嘘不已,当年朱平章双胞胎儿子战死沙场时,整个京城的人都为之心酸落泪。想起当初那对英姿飒爽的少年郎,薛连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国公爷的意思是?”
朱平章道:“劳烦大人过堂时绕过镇国公府吧,只说是高家的主意。”
薛连路道:“按理说这个倒不难,只是夫人这官司涉及到了邪魔歪道,是皇上和太后最忌讳的事,其中又牵扯了你们公府的小少爷,只怕太后娘娘会过问的。”
朱平章抹了把脸:“只能劳烦我家老太太给太后娘娘上封折子了,哪怕暗地里处死这毒妇,也不能过堂毁了我镇国公府的名声。”
薛连路起身拱了拱手:“那我们先审着,国公爷这边还是早点往宫里递折子要紧。”朱平章应了一声,亲自把薛连路送了出去,回头就叫人把高氏关在园子里的小佛堂里,亲自审问起来。有和高家来往的书信,又听说母亲和道姑都被抓了,高氏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为了少挨两鞭子打,便将自己的心思,这些年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倒了个干净。
朱平章都一一记了下来,拿了纸张去了老太太屋里,将高氏做出的事都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连连抽气,气的都骂起人来:“我说后娘心黑,你瞧瞧她做的事,比白雪少爷她后娘还可恶。”朱平章正在懵逼的想谁家的公子叫白雪时,老太太一连串的叫人请了朱子裕进来。
一看见自己的宝贝孙子,老太太可忍不住了,抱住他顿时哭了起来:“我的孙子呦,你娘就留了你一个命根子,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和你祖父怎么交代?就是你哥哥也会生祖母的气的。”
想起和原配杨氏恩爱的那些年,又想到两个被称为少年英雄的儿子,朱平章也难得的落了泪,老太太更是哭的连连抽气。朱子裕伸手擦掉了老太太的眼泪,笑着哄道:“祖母,多亏了嘉懿给我的平安符。当时我正好在徐家,平安符一阵滚烫又化为灰烬,替我挡了灾难。嘉懿知道后,又拿血和了朱砂给我重新画了三道平安符叫我不许离身,这才保了我的平安。”
老太太听了忙说:“那你可得随身挂好了。我听徐家老太太说过,这嘉懿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我瞧着也喜欢她,长的俊俏不说、还会说故事、画的符也灵验,我看着满京城就没比这好的孩子。”
朱平章不知道徐家,听母亲把徐家一顿夸知道这家人得了母亲的眼缘,也顺势夸了几句,又将话题转到正事上:“大理寺卿薛大人说怕是得上个折子给太后娘娘。”
老太太冷哼一句:“你以为这事一个折子说的清楚的?太后娘娘看了能把折子丢到咱家脸上。罢了,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吧,给宫里递牌子,我进宫跪在太后娘娘面前亲自说。”
镇国公府递了牌子进宫,太后娘娘看到时还有些惊奇,原因无他,这镇国公府的老太太除了必须进宫的日子外,等闲不外出,如今节也过了离过年还有些早,这个早晚有什么要紧事?可想到镇国公府和青青的关系,太后娘娘又坐不住了,吩咐说让镇国公府的老太太明天一早就进来。
老太太穿上冠服进了宫,因她年纪大了,太后娘娘特意赐下小辇,抬着她走了一段。太后见了朱老夫人,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朱老夫人却面带苦涩,请了安后太后叫了平身,她依然跪着不敢起来。
“怎么了这是?”太后脸上带着疑色。
“是我们镇国公府出了丑事。”老太太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高氏的所作所为说了,并道:“如今案子在大理寺审着,因顾忌着老公爷的颜面,没敢让她过堂。”
太后闻言满脸怒色,指着朱老夫人怒道:“你瞧瞧你给你儿子选的这个继室,打她进门起,你们府里成了什么样?我听说你儿子满院子莺莺燕燕的,哪像个好人家的做派。”
朱老太太羞红了脸:“如今他大了,他又没了爹,我哪里管的了他?”
太后瞪了朱老太太一眼,心里也知道她的那白的和纸一样的脑子:“也就是你命好,若是换个人家,你早死了八回了。”
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太后也不忍让她跪太久,命宫女扶她起来在凳子上坐下,半晌才说:“既然高氏做出这等事情,她自己又供认不讳,虽不能过堂受罚,也不能轻饶了她。”看了眼老太太,想想这对窝囊废母子,太后摆了摆手:“你回罢,一会儿我打发太医去你府上。”
朱老太太一脸不解地走了,等回府上没多久果然常来他家看诊的太医来了,先给老太太送了祛淤青的药膏,又道:“听闻府上夫人得了恶疾,太后娘娘命我来瞧瞧。”
老太太也不敢多问,忙让人送了太医进去。太医像模像样的把了脉,拿出一粒药丸看着高氏吃下,后半夜起高氏就昏昏沉沉地发起烧来,不过三四日就咽了气。
高氏刚死,大理寺这宗魇魔做法的案子也审理清楚了,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