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区区匪患而已,就算朝中武将经验不足,也不乏可以历练一番,让言泽打头阵,事出反常必有妖。”云逸然看了云逸群一眼,自己这个弟弟虽然下棋臭了点,但好在在其它地方还比较灵光,没有丢云家的脸。
“既然表哥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安景行说着,漫不经心地又放下了一颗棋子,语气平静,似乎自己刚刚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
“皇上打算做什么?”云逸然听到安景行这话,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肯定,同时心中的不安也开始扩散,皇上到底在打算着些什么?
“我和言蹊这段时间都在云州,哪里能知道父皇在打算什么?”其实对于安睿将陆言泽派出来打头阵,安景行也有些惊讶,在他的猜想中,父皇至少会先派两个武将装模作样一番,再让大哥前往,至少做足表面功夫。
云逸然和云逸群听到这话,看了看安景行,又看了看站在安景行身后,一言不发甚至面带笑意的陆言蹊,仿佛知道了什么,看着两个人此时的状态,云逸然二人也不再追问。
只要有言蹊在,相信言泽不会有危险,知道地太多,对他们并没有好处,还不如就这样便罢,其它的猜想,压在心里便好。
云逸然二人的反应尽数落在了安景行眼中,没想到云家人不入朝堂还能有如此敏锐的触感,不入仕,倒是可惜了。
想着,安景行在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不过面上却依旧不显,仍旧看着桌上的棋局。
“二表哥,你输了。”安景行说着,点了点桌上的棋局,此时的棋盘,黑子已被逼得无处落脚,云逸群又一次败在了安景行手下。
“啊?”云逸群看着桌上的棋盘,连忙摆了摆手,开始耍赖,“不算不算,这次不算!我疏忽大意了!咱们重来!”
安景行看着耍赖的云逸群,抚了抚额,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拉着陆言蹊站了起来:“今日先这样吧,让大表哥陪你玩儿~”
说到最后,安景行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对幼童的诱哄,听得云逸群直瞪眼,等云逸群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安景行已经带着陆言蹊离开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走了之后,陆言蹊才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陆言蹊不意外安睿会派大哥平乱,毕竟这是安睿计划的一部分,让陆言蹊意外的是,安睿竟然让大哥打头阵的安排,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皇上不怕外人看出些什么吗?
“恐怕是等不及了吧。”安景行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神情暗了暗,父皇是一个极为谨慎甚至极为虚伪的人。
就像当初斩断俞家的羽翼,父皇也找了一个极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父皇对俞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现在没有做出同样的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时间上不支持。
“等不及了?”陆言蹊听到这话,有些疑惑,转头看着安景行,却在安景行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心中的疑惑更甚。
现在陆言蹊是越来越感觉安景行的棋局铺的很大,而且所有的棋子都在安景行诈死出京的时候已然就位,但对于安景行的棋局,陆言蹊却有些云里雾里,看得不太正切。
想到这里,陆言蹊对着安景行眯了眯眼睛:“老实交代,瞒着我什么呢?”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毫无威慑力的“威胁”,笑着摇了摇头,最后揉了揉陆言蹊的脑袋:“准备一下,恐怕这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云州了。”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文不对题的回答,呲了呲牙:“现在不说是吧?有本事以后你都别说!”
说完陆言蹊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将暗月拉到小黑屋里盘问一二?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眼睛咕噜噜转的模样,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有些失笑:
“暗月也不知道,等到了忻州,我就告诉你。”安景行原本就没想着瞒着言蹊,不过出京那会儿他并不是胜券在握,赌注未明,安景行不想告诉言蹊,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担心。
但现在所有的事都按照自己预料的方向走,想来以后也不会出现偏差,告诉言蹊,也无妨。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这话,挠了安景行一爪子,勉强接受了安景行的安抚,等到了忻州安景行要是还敢瞒着自己,看他怎么收拾安景行!
*
安景行在执棋而行,皇宫此时也在发生着一件大事,长信宫——
“皇上,这……”李太医对安睿拱了拱手,心里有些暗悔,怎么偏生就自己遇到了这种事?
“叫朕做什么?”安睿此时脸色阴沉,听到李太医的话,拍了拍手中的桌子,桌上的茶杯因为安睿的动作,狠狠跳了一跳。
李太医听着瓷器碰撞的声音,再听着身后传来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内心更是抖了一抖:“皇上,这母子俩,只能留一个。”
谁都没有想到,梅嫔娘娘会早产,平时养的如此精细,怎么就在今日受到了冲撞?
“什么叫只能留一个?要是梅嫔娘娘或是八皇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让你们给他们母子陪葬!”安睿说着,手中的茶杯一甩,直接丢到了李太医脚下。
李太医看着脚边的瓷器碎片,内心更是叫苦不迭,古语说得好,这七活八不活,虽然有例外,但也是极少的案例,这梅嫔娘娘在八月早产,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但是皇上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李太医还敢说什么?听着产房内女人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