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点头:“周夫人平时深居简出,秋韶院几乎封闭,一般人也进不去,里面有没有一个鱼郎奴婢暂时还打探不到。”
朱弦沉吟不语,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周夫人只有谢冕一子,鱼郎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他和谢冕长得那般相像,一看就是一家人。
难道谢冕还有一个私生子?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否认了。西跨院的母子谢冕尚且高调地带了回来,若他真的还有一个私生子,也不会藏着掖着。反正那家伙脸皮厚着呢,不怕名声败坏。
“那便再细细打听。”她吩咐道,忽然想起,“对了,鱼郎身边服侍的有两个人,一个李婆子,还有一个丫鬟,名叫鸢儿,是负责去厨房提饭的。你可以试着去大厨房打听一下。”
她其实也并没有抱太大期望,秋韶院既然几乎封闭,那他们想必通常都在小厨房做饭烧菜,让三七去大厨房打听也不过是碰碰运气。
三七应下,并没有问她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名字,反而心疼地问她:“您要不要去补个觉?”
朱弦是真的有点累了,闻言点头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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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朱弦又听到了熟悉的孩童的哭声。她的头因犯困有些疼,便没有先时的好性子了,连眼睛都没睁开,便不耐烦地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话音未落,却把自己吓了一跳,耳中听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而是清脆的童声。
她受惊地睁开眼,入目,是有些熟悉的黑漆雕花家具,架子床、圆桌、梳妆台……正是先前在梦中所见。只是却不像先前在她眼中那般,觉着家具都是小小的。
难道她又做梦了?
朱弦低下头去,就见自己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手,穿着一件宝蓝色妆花缎小袄,赤着一双雪白的足蜷缩在床的一角。
诡异的熟悉感浮现心头,她心中浮起某些不可思议的猜测,向床边爬去,却觉得手下硌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