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广川的骠骑大将军。
丑陋的头颅呲目充血,仿佛在讨诉着他生前所受折磨,又像是在讨诉肖绯援军何在!
肖绯脸色难看的可怕,触目惊心无法开口,他只觉这定是主角对他的威吓震慑。并强势像他透露着令人灼心的消息:广川败了!
忽然,身子一沉,原来美人吓得扑进了肖绯怀中,六神无主地哭颤声道:“国师大人,呜呜呜,城关失守了吗,六皇子是不是要打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呀!六皇子会不会杀了我们,呜呜
呜。”
若以往,美人落泪,肖绯定然温柔安抚,可此刻他正震撼于广川的失守,那还耐得住性子,看着美人梨花带雨只觉无比丧气。“滚开!”说罢,冷眼将那美人一把推开。主角会不会杀她肖
绯不知道,他只知道,主角一定会杀了自己的!不,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样想到,于是他立刻看向一旁战兢兢也吓得不轻的大监。这太监此刻正无比后悔跟错了主子,他以往帮着国师做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而六皇子下狱之时,自己没少折辱过。他那知这六
皇子竟还有翻身一日,又看国师焦虑颓败模样,这大监更是心惧发颤。
“你是聋了吗!”肖绯拍暗一斥:“我问你羽卫军和建章军呢!!”
“回、回国师大人,”那大监身子一抖,这才回神,慌张道:“羽卫还有建章他们都、都被您派去广川了。现、现在只留有一小部分守卫皇城。”
听他一提醒,肖绯这才想起。叹了口气,只觉头痛无比。于是他揉额又问:“一小部分?是多少?”
“不、不到三万......”
“那其余三大关的兵马呢?”
“奴、奴才不知......”
肖绯:“......”
已经连续三日未收到前线的战报了,整个皇宫像是被无形力量封闭在内。而汴陵城一度陷入极度恐慌中,城内的消息仿佛比皇宫灵通得多,西街二十六巷至东街三十三港一片萧条,街角破
败的灯笼,摔坏的瓷盏,以往热闹繁华的街道此刻杂乱不堪,一阵冷风吹过,只留有一地狼藉。
早在三日前,城中百姓得知广川失守后,六皇子带领大军回来复仇的消息不胫而走,于是纷纷开始收拾细软,放弃了这百年昌荣的京都,奔走而去准备投靠他乡远亲。他们知道,东恒没落
了,汴陵迟早会被攻下。
而皇宫里,到没有城中萧败的景象,仿佛是刻意营造维护着它最后的尊严。九宫六院上下还在正常值守运作着,但上至女官总管下至宫女太监,他们每个人心照不宣,收拾好的包袱早已藏
匿于秘密之地,就等着那惊变之日。
相较于皇宫里紧绷的人心,肖绯倒显得淡然很多,并非他不担心,只是他这几日可没闲着,先是着手加紧了登基时日,还下了一道指令。任何人不得踏出皇宫半步,违者立斩不赦!连那些
大臣都被他给‘关’在东西三宫里。当然,那些大臣并非吃素,那会任由摆布。更有个不知所谓的官员吵嚷着要出去,肖绯二话不多,杀一儆百,那大臣们一时间纷纷闭嘴。
毕竟自己要登基,须得有人见证才是。
不过,大臣们倒不是真怕了,只是心下另有算计。他们可舍不得自己的荣华富贵,若六皇子攻进皇宫,到时他们只需将锅全部推给国师就好,反正至始至终,所有处死六皇子饬令都是国师
一人所下,到时他们再重新拥立六皇子上位,看着以往情面,六皇子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做那般绝。
东恒戌年冬月二十六日,上穹刚过破晓,暗沉惶惶不见天日的天角外终于迎来第一缕朝霞。今日不算大吉之日,可国师执意今日称帝,于是乎,登基大典的礼乐从天未亮的卯时一直延续至
辰时,而皇宫上下无不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在外人看来,不顾战乱,想当皇帝想疯了的国师,此时正于浮华宫对镜束发着衣,当象征着皇帝至高无上的衮服旒冠被两名女官小心翼翼伺候着身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于心间。
这大概就是权力的滋味吧,肖绯这样想到。真是爽啊!只是可惜一点,他不能享受太久,登基礼一结束,他便要赶紧脱身,远远逃离才是。
是的,早在三日前,他便计划好了一切,主角是厉害,将东恒四关一一攻破,但肖绯没忘,他连夜翻看东恒地图,突然想起距汴陵城不远还有一道天然屏障,哪里他并不陌生,正是主角以
往首次立功的阴陵县,哪里地形十分险要,易守难攻,四山环绕内靠潼关外临蕖河。
若他全兵死守阴陵,就算主角再厉害,也无法短时间攻下吧。况且,他派去的探子今日回信来报,说他们的兵力正与那鬼面人的北狄大军对峙于阴陵潼关。呵,真是漂亮!所以今日,他的
登基大典,何人能阻呢,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国...陛下,吉时已到,请您移步前往坤龍台。”两旁搀扶的女官及时改口,小心恭敬道。
望着镜中倒映之人,一身绛红赤边金龙衮服,尊贵无比,三千墨丝尽数绾起以龙首旒冠定之,潋眸尽显精致毓华。肖绯收拢展开的双臂,抬目满意笑起:“赏!”
“谢陛下隆恩。”